祈泠牵住她的手,在桌案下挠她手心。
待宴席散去,皇帝让几个孩子留宫,自己牵了三岁零三月的聘儿去开小灶。
姬以期目送祖孙二人远去,直到彻底看不见了才舍得回头,甫一正身,祈泠就扣着她脑袋亲了一下,抱着她黏黏糊糊地转圈。
祈娆啧一声,“都半年了,还新婚燕尔呢。”
“就是,大哥真粘人。”祈黛也嚷嚷。
祈泠毫不悔改,“就这么一个,不粘就丢了。”
“以前也没见你这样。”姬以期敲她脑袋,把她扯开点,“我现下可知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了。”
祈泠浅笑盈盈,“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我不说,我为何要说。”姬以期撇开头。
别别扭扭回了东宫,姬以期一直神游天外,祈泠也没了兴致,索性翻箱倒柜地收拾东西,她们明日就要离京了。
姬以期坐在椅子上,偶尔抬个脚。
等到收拾完,祈泠出了一身汗,房里也乱腾腾的,姬以期嫌弃地赶她去沐浴。
“你不跟我一起吗?”祈泠眼睛亮亮的。
姬以期睨她,“我又不脏,今早刚洗过。”
“一起嘛……”祈泠晃她手臂。
姬以期拒绝,走出房门继续思考人生。
顶着圆圆的月亮,她在院子里坐到祈泠回来。
祈泠长发湿着迎风飘扬,姬以期被甩了一脸水,揪住她发尾拿软巾给她擦,祈泠坐她腿上搂她脖子盯着她看。
姬以期瞥了眼她松松垮垮的衣襟,直接伸手给她拢紧,“也不怕着凉。”
“已经是春天了。”祈泠贴紧她。
姬以期狠揉几下她湿润的发丝,“就是春天才会着凉,雪融的时候很冷的,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
“那你抱紧我,就不冷了。”祈泠双手箍住她的腰,鼻尖轻蹭她雪白的颈。
软巾系到她衣衫和湿发之间,姬以期轻抚她背,犹豫半晌,还是道:“祈泠,我们怎么……开枝散叶啊?”
“本来就开不了,父皇又不是不知道。”祈泠浑不在意,继续蹭她,“别想那么多,我们自己开心就好,谁爱开谁开。”
姬以期抓紧她肩上的衣料,“可是……你后继无人,和祈宸相比,岂不是落了下风?”
“后继有人也不是非要亲生的。”祈泠看得很开,甚至开玩笑道,“我看聘儿就挺好的,你一直盯着她看,应该很喜欢她,要不然我们就养她好了。”
姬以期嗔她,“人家十月怀胎生的,又养了三年零三个月,你愿意要,人家还不愿意给呢,净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