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祈泠微松开些手,正声。
她脸上并无怨怼,平贝攥紧她的手,呼吸微重。
“殿下,人已带到。”
车外吵吵嚷嚷的,不时有铁器碰撞声。
车帘掀开,只见那悬北孟县令唯唯诺诺地勾着头,十几个暗卫分散护在四周,河道那边的百姓伸着脖子指指点点。
“县令大人,好久不见。”
耳熟的嗓音传出,孟县令狐疑地抬起头,对上祈泠似笑非笑的俊秀面容,当即豆大的汗珠就掉了下来。
孟县令哆嗦着伏身,“下官有眼不识泰山……”
“何出此言?孟县令款待周到,孤感激还来不及呢。”祈泠微微一笑,理了理袖袍,华履伸出半截。
太监上前踢踢他,孟县令往前爬了一段。
木底虚虚地悬在空中,孟县令把身子往上提了提,脊背抵住,华履却收回去了。
孟县令惊恐地发抖,太监嗤了声。
祈泠倚在车厢里,眼皮一掀,瞧见孟亏往这边跑,老妪跟在后面追,周围的人惊奇地看着。
到地方,暗卫拦下孟亏,他却梗着脖子冲孟县令吼:“起来!这是个骗子!”
孟县令没动,太监冷冷地看着他,“放肆!哪里来的乡野小子,胆敢对太子殿下无礼!”
“太子?”孟亏怔了一瞬,随即大笑起来,“她跟那太子的相同之处,大概都是女……”
一个字刚冒头,森冷的剑尖就抵住了他的喉咙,太监眉目阴沉,剑尖往上触及他的下颌,一下就卸了他的下巴,而后把他踹倒在地。
鲜血迟了几息才涌出来,孟亏愣愣的。
祈泠这才下车,居高临下地瞥他,“孟公子。”
太监踩着他的脖子,孟亏狗一样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孟县令大气不敢喘,周遭沉寂。
老妪赶过来,讷讷地屈膝。
祈泠快走几步扶她起身,“受不得。”
“六儿他……”老妪哀求地看着她。
祈泠搀住她,“恩人放心,孟公子乃孟相幼弟,孤看在孟相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怎样的,只是小惩大诫,代孟相管教一番罢了。”
地上的孟亏被死死踩住,却还呜呜地叫着。
老妪还想说什么,祈泠松手,把她让给平贝扶住,鞋履又往孟县令那边移了一点。
“孤坠崖,太子妃不知所踪,至今未见,不知县令大人可知晓她现下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