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平贝去送饭,照例搁到门口,踮着脚尖往里看,“殿下,用膳了……你还在吗?”
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平常再不理人也应一声的,平贝往前凑了凑,扒着门往里看。
哎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平贝脑袋撞了个小包,捂着前额抬头,却见祈泠皱着眉头往里退了退。
平贝连忙拉住她,唯恐她再锁门进去,但祈泠只是恹恹地看了眼头顶的太阳,嗓子有些哑,“告怀远大哥一声,我们今个就走。”
“今个?太快了吧?”
祈泠坐到门槛上,“快什么?没指望了何必在这耗,所幸不是一无所获,也不算白来一趟。”
她慢吞吞地吃平贝带来的粥,平贝抓了抓她乱糟糟的头发,“别气馁,肯定还有办法的。”
“我们可能要北上了。”祈泠语气平淡,把垂落的发丝勾到耳后,“谢氏是硬骨头,大概率无功而返。”
平贝跟了她几个月,多少也知道一些情况,“要不就不去了吧?幼时我听老人讲史,夺嫡这种事还是待在京城比较好。”
“你说得好有道理。”祈泠搁下碗,抬头望了望天,“这么久了,我确实该回去了。”
平贝张了张嘴,“我就随口说说。”
祈泠站起身,抱了她一下,平贝愣神,两手刚抬起祈泠就退开,没事人一样吃完了剩下的粥。
午后,祈泠沐浴更衣洗去几日的尘埃,又郑重其事地跟秦国公告辞,其间公输始在秦国公身侧,公输端却不知跑哪去了。
祈泠登上马车,往北行去。
“所以我们真的要去京城吗?”平贝小声问。
祈泠转了转眼珠,没答她,扬了调子去问姬怀远,“大哥,你知道眷眷现下在哪吗?”
姬怀远应声,“不知,自她上次遣我们照料你来了封书信以外,到今个为止,她没有再写过信给我们。”
“没良心的东西!”姬广白张嘴就骂。
祈泠抚掌,“二哥说得对,我也觉得她没良心。”
“你凭什么!”姬广白不乐意了,调转矛头指向她,“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娶谁都没有娶我妹妹得的多!”
祈泠颔首,“这话不错,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姬广白几乎想掀开帘子跟她吵,但还是按捺住了,“你在我们面前还敢说眷眷坏话?”
祈泠半倚在车厢上,叹了口气,没再回嘴,反正姬广白是不会理解的,她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有背景的太子妃,就像她不仅仅只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