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了吸鼻子,姬以期撇开脸,“错了你也不会改,祈泠,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动物。”
“我只对你有情。”几个吻落在她细颈上,祈泠紧贴着她,心脏和她后心相接,“至于我的血冷不冷,你可以尝一尝。”
姬以期被迫扬脸,轻声喘息,“血冷不冷不知道,皮肉倒是滚烫……去点灯……多点几盏……”
“遵命。”
房内亮如白昼,两道影子在窗前纠缠,分开几息就又合在一起,周而复始,仿若潮热的雨水在拍打摇曳的连枝。
夜半。
姬以期半闭着眼,抬手推开些窗,凉风灌入,撩起汗湿的额发,祈泠抵着她后背,指腹在她腰间摩挲,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骚弄。
“歇够了吗?”祈泠五指往上走,嗓音很轻。
姬以期在她怀里翻了个身,面朝着她,刚张了张嘴,就被趁虚而入,祈泠捏着她下颌,急切又热烈地亲吻,尚未冷却的身子再度燃起烈火,窗外的凉风也被熏成热的。
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姬以期大口喘气,“别……我还有话跟你说,平贝……”
“歇了那么久都不说,一歇完就有话?”祈泠勾头继续吻她,并不想听,之前陆平是这样,现下平贝又是这样,还有那么许许多多的人,一个个去愧疚,得愧疚到什么时候?
间隙之间,姬以期伸手抵住她胸口,“很重要的,我刚想起来,你不要打岔。”
“好吧,听你说就是。”祈泠不情不愿。
姬以期缓了口气,“遗诏是假的。”
还带着气喘的几个字如平地惊雷,祈泠愣了几息,秀眉隆起,嗓音微颤,“哪份遗诏?”
“我拿回来的这份。”姬以期击碎她残存的幻想,紧接着说,“真正的遗诏已经宣读,祈宸继位。”
祈泠紧抿着唇,五指收紧。
“不过,遗诏里有提到你。”姬以期抬手抚她脸,一字一顿,“废太子位,贬为庶人,幽禁东宫,三年期满,配……姬怀远。”
四下静寂,祈泠脸上看不出喜怒,姬以期伸手揽住她,抱得很紧,无声地安抚她。
只一会,祈泠就恢复过来,嗓音平静,“真是意料之中呢,父皇……先帝也算为我打算了。”
“幽禁被隐去了。”姬以期挨近,亲了亲她的脸,“祈宸想置你于死地,为此不惜拉拢秦氏。”
祈泠轻嗯一声,直起身子,随手扯了一根绦带束住散落的长发,把窗户开大了些。
咬了咬唇,姬以期也坐起来,穿上中衣却发现少了衣带,偏身勾了祈泠发尾把她扯回来。
祈泠垂眸,目光掠过她泛红的肌肤,“穿上做什么?你不觉得……这样半搭不搭的更像在勾引我吗?”
“才没有。”姬以期拢紧衣衫,环起双臂,板起一本正经的脸,“舅舅已经等不及了,可平贝的事也不能拖,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