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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拳击教练的老照片（第1页）

在全警局人员的高强度摸排下，仅耗时6小时38分钟，便将范围压缩至三名越南籍入境人员：

第一名，是一位43岁的就医男子，现在市第二人民医院住院，病例显示其患有肺高压症导致右心室肥大，这种病生活自理都是问题，根本不可能从事“杀人飙车”这种高强度运动，可以直接排除；

第二名，是一位外企高管，到我市参加一场进口博览展销会，事发当天正在展厅现场，与我市一家车床企业开展磋商，并在大会现场代表一家跨国商会做发言，约1700人可以提供他的不在现场证明，可以直接排除；

第三名，是一位国际拳击教练，1个月前，到我市一家高级格斗俱乐部任客座教师，签订了16节课的教学合同，课期2个月。据出入境信息显示，其持有签证为商务签证，在中国的停留期最长不能超过90天。姜翰鹰在网上随便一搜，便查到了他的相关信息：吴槐（音译），出生于胡志明市，90kg级越南拳击明星运动员，身高192cm，51岁，20岁开始参加拳击比赛，5年内拿到各国际比赛奖杯23座，在90年代的拳坛风头不小，26岁入伍，44岁退役，上尉军衔。

“就是他！”姜翰鹰抄起办公桌上的记号笔，在吴槐的照片复印件上画了一个圈儿。

D。T搏击俱乐部，前后两门已被封锁。

姜翰鹰带着四个警员推门闯入。

“你们是。。。。。。”两名服务人员迎了上来。

“谁是老板？”姜翰鹰出示了证件。

“我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光头壮汉走了过来。

“我找他！”姜翰鹰指了指墙上的贴着的吴槐的海报。

“吴教练在二楼上课。”

“一人守电梯，一人守楼梯，剩下两人跟我上去。”姜翰鹰一边说着话，一边上着楼梯。

姜翰鹰进入二楼训练场后，简单扫视了一圈，目光所及，尽是学院，不见教练。

“我是警察，你们教练呢？”

“教练。。。。。。去厕所了。”一个赤着上身的学员指了指侧面的一闪玻璃小门。

姜翰鹰掏出手枪，拉开保险，侧身走到玻璃门边，轻轻推开一条缝，听了听动静，随后冲了进去，在两名同志的掩护下，沿着一条细长的走廊追到了卫生间，刚到门口，便瞧见一个身影，从卫生间的气窗跳了出去，姜翰鹰紧追不舍，冲到气窗边，瞧见那身影已踩着空调外机向上爬到三楼，一个前扑，撞碎了对面楼的玻璃，跃了进去，在地上，右手向腰后摸去，姜翰鹰两手扒住窗框，向外探身，那身影从对面楼的窗口再度探出，右手向身后摸去，姜翰鹰的同事眼疾手快，将姜翰鹰赶紧拉了回来。

“砰砰砰——”一连三枪打来，将气窗玻璃打得粉碎，姜翰鹰侧身闪在墙后，待枪声停止，再探身出去查看时，对方早已不知所踪。

“真他娘的窝囊！”姜翰鹰一脚踢在墙上，震得脚趾生疼。

“姜队？怎么办？”

“能怎么办？你们两个去他租住的房子查一查，一定要小心。”

“是！”

“找你们经理，把吴槐的更衣柜打开。”姜翰鹰收起了手枪，对追上来的工作人员说道。

吴槐的更衣柜有三组，均在三楼的vip室，经理不想惹麻烦，开了柜子后，就退到了门外，姜翰鹰戴上橡胶手套，用磁扣解开电子锁，刚要拉开柜门的时候，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陈大兴说过的话：“搜查不可冒失，开门前先想想如果你是罪犯，会怎么防警察？”

姜翰鹰轻轻松开了门把手，没有直接拽开柜门，而是用在局里吃饭的饭卡轻轻别住门缝儿，缓缓蹲低身子，歪着脑袋向上看，迎着窗口透进来的阳光，他赫然发现在柜门内侧粘着一只不锈钢的小挂钩，小挂钩上拴着一根鱼线，姜翰鹰一手扶住柜门，另一只手从腰间的钥匙扣上摘下一只小巧的瑞士军刀，用刀刃轻轻一划，鱼线断开，姜翰鹰拉开柜门，一眼便望见了一颗小手雷，鱼线的另一端，就系在小手雷的拉环上，如果刚刚姜翰鹰贸然开门，此刻手雷早已爆炸，姜翰鹰不被炸死，也得被炸残。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幸亏我这人听话，记性还好。”姜翰鹰摸了摸咚咚乱跳的胸口，双手合十，向半空中拜了一拜，口中默念了好几声陈大兴的名字。

吴槐的更衣柜内东西很少，除了一些常规的衣物和鞋子，、十几捆现金外，就只有一个医药箱，姜翰鹰打开医药箱，里面除了一些常规的外伤用药，还有一只蓝鼻子小丑面具和一个日记本，姜翰鹰打开日记本，发现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交通路线图，其中仅纸火巷和医院周边地图，就达十几页。姜翰鹰简单翻阅了一下，发现不仅是医院门前的枪击案，纸火巷陆坤的尸体处理方法、温妮的车祸现场制造计划也在日记本内做了周密的设计，凭此可初步断定，吴槐就是那个“老枪”。姜翰鹰收好日记本，又去经理办公室调看了监控录像，发现刚刚正在给学员上课的吴槐在姜翰鹰赶到楼下时，曾经接到了一个电话，挂断电话后，吴槐先是从东侧走廊窗户向下看了一眼前门，又去西侧走廊窗户看了一眼后门，吴随后槐直奔更衣室，更衣室内虽然没有摄像头，但是在吴槐走出更衣室时，走廊的摄像头记录了他的背影，他没有换衣服，上衣仍穿着上课时的紧身背心，腰部明显有一小块凸起。他迅速随后穿过二楼训练场，通过那扇小玻璃门，进入了卫生间。

整个逻辑一目了然，这家拳馆是VIP会员制，几乎没有陌生车辆，姜翰鹰的车一到门前，就被人发觉，通报给了吴槐，吴槐前门、后门各观察了一下，发现姜翰鹰动作太快，自己无法从常规途径脱身，于是当机立断，决定从气窗逃亡隔壁楼，气窗狭窄，不容携带随身包裹，吴槐来到更衣室，取了枪并在衣柜内布置好手雷陷阱，从二楼卫生间钻气窗逃跑。

幸亏姜翰鹰脑子反应的快，想起了陈大兴的话，既保住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还发现了柜子里藏着的重要线索。

回到警局后，姜翰鹰一页页翻看那本日记，无意中从书页间掉落一张彩色照片。那张照片年头太久，表层已然褪色，照片里并排站着五个人，各持着用棉布缠裹的长、短枪械，身着套头雨衣，脸上均戴着一张小丑面具，每一张小丑面具的表情全都一样——嘴角上扬、呲着尖牙。唯一不同的是，每个小丑的鼻子，颜色不同，从左到右，依此为：橙、红、蓝、白、黄。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玉米地，五人站在田埂之间。照片背后，有一行小字：人在江湖1987。

照片里的蓝鼻子小丑面具，和姜翰鹰从吴槐衣柜里查到的小丑面具从样式到色彩全都一模一样，只是照片里戴蓝鼻子小丑面具的人身材矮小，雨衣穿在身上松松垮垮，而吴槐的身材则壮硕有力。他将照片放在投影机上，关闭办公室的灯，拉严窗帘，将照片投在了墙上，按照陈大兴教他的方法，去寻找线索。

照片的背景是一片玉米地，姜翰鹰打开电脑，把照片背景放大，将照片发给了胡陶，让胡陶去找一位农业专家鉴定。

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胡陶便传回了结果。

市农大孙教授结合叶、穗、土、杆，给出了结论：玉米是我国最常见的粮食兼饲料作物，品种主要分矮杆、中杆、高杆三类，矮杆100厘米左右，中杆150厘米左右，高杆可达200厘米以上。姜翰鹰图片中玉米为中杆品种玉米，且正处于成熟期。

姜翰鹰将手拿记号笔，在白墙上的照片投影左侧，标注了参照物高度150cm，再用卷尺细化刻度，按照刻度显示，分别确定了五个“小丑”的身高。

橙鼻子170cm。

红鼻子165cm。

蓝鼻子152cm。

白鼻子188cm。

黄鼻子175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