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猫耳石耳环一事儿,至今历历在目,那种身体上清晰的痛,即便过去了这么久,依旧能激起我身体里潜藏着的记忆。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靠山说,但是撒谎也好,胡说八道也罢,我绝对不能告诉他说这对钻石耳环是盛怀翊送给我的。
盛怀翊这个名字,是忌讳,我和他之间还没有怎么样就险些让靠山弄死我,一旦让他知道我私下和盛怀翊有来往,还有发生在泰国一事儿横亘着,他能活剥了我。
我大脑飞速运转,在靠山近乎是压迫性的目光逼视下,克制双腿不住打颤的心虚,舌尖舔了下唇,说:“我不知道这对耳环的价值,这是岚姐放在我这里,让我替她保存的。”
岚姐当年在东三省圈子里的地位,不亚于京圈天上人间的花魁梁海玲。
早年的岚姐,长得漂亮、活儿还好,一整个红的发紫,叱咤东三省小姐圈,名流富豪,达官显贵,哪个男人不沉沦在她的裙摆之下,纠缠在她的床榻之上。
岚姐最牛逼的时候,两个政界大佬为了她在会所里大打出手,事情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还是市委领导班子的一位常委出面,才平息了这件事儿。
我还记得有资历深的姐妹给我说岚姐的事迹,说当年那些个挥金如土的富豪,往岚姐的阴-道里塞鸽子蛋钻石,一直塞到穴口,岚姐回头抠出来这些钻石的时候,拿到珠宝店一量,足足有五十克拉。
所以我和靠山说这对钻石耳环是岚姐放在我这里的,比我扯其他的谎言,可靠的多。
我告诉靠山说岚姐前段时间傍上了一个新加坡过来滨江,想要开发房地产生意的大老板,那老板是华裔,家里特有钱,买了这对耳环送给岚姐,岚姐怕这富豪的老婆知道会闹开,就把这对耳环放在了我这里,让我帮忙保存,省得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我有些飘忽的眼神不敢正视靠山,但是还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望他,让他相信我说的话,是真的,没有虚假的成分掺杂在里面。
“如果按照你说的,那这对耳环应该价值不菲,不然岚姐也不至于怕那老板的老婆闹开,把这对钻石耳环放在我这里,让我替她保存。”
靠山并没有把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依旧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我看,显然,就一开始我有些温吞的举动,他心里生了疑、存了惑。
我心虚的感觉更甚,靠山不别开目光,我根本就不敢眨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从眼神里泄露了内心的惶恐和不安,被他抓住我不老实的把柄。
我十分艰涩的笑了一下,和靠山说:“我收着这对钻石耳环的时候,没有想过会这么值钱,都放在抽屉里有一段时间了,岚姐也一直没有想着和我要,要不是我今天收拾东西,我都差点忘了岚姐把这种贵重的东西放在我这里了。”
我自认为解释的合情合理,如果不去细细较真,发现不了什么端倪。
可靠山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看,看得我心里不住起刺、犯嘀咕。
我和靠山有过数次眼神交战,可是经历了这么多次,我依旧会因为他看过来的眼神儿,吃瘪慌乱,哪怕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不动声色的望着我,都能让我心惊胆战。
“你是不是不高兴了,如果你……”
“找时间把东西还给罗岚。”
靠山指尖一合,“啪嗒”
一声扣上了手里精致的绒盒。
他把绒盒往梳妆台上面一掷,语气辨不出来情绪,“岳绫,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既然不该是她拿的东西,蓄意占有,只会招惹是非,罗岚倒是懂得趋利避害、转嫁风险,可是你不应该不明事理,做一个糊涂人。”
靠山再次把极具压迫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森冷的眉目间,透着危险的讯息,“手里捏着这么个定时炸弹,早晚会惹祸上身,懂吗?”
我怔忪的看着靠山,而后慢慢点头。
“我找个时间,把耳环还给岚姐,随便她怎么处理都好,我不会再插手乱管闲事儿。”
靠山没有再说些什么,钻石耳环的事情,也算是掀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回来这边,想问一下靠山,但还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好在,靠山看我忙叨着,脸上一副纠结的模样,显然不知道该怎么选择这些名牌珠宝和各式服装,和我说:“随便收拾几样东西就好,过段时间还会回来。”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真的吗?修延,我还会回来这里吗?”
靠山“嗯”
了一声,对于我喜出望外的模样,有些嫌弃的说:“你就算不想再回这边来,我绑也会把你绑回来。”
我高兴的扑向靠山,搂着他的脖子,也不管他喜不喜欢,直接跳到他的身上。
我亲吻他的唇,像是缠人的妖精,笑眯眯的模样,“不用你绑,我也会乖乖回来,总之,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我不知道到底是谁容不下我的存在,让靠山想留也没有办法留下我,就主动说回去我自己的那套叠拼公寓楼住。
那套位于市中心的河景房,我不是不敢去住,而是我怀疑这次想搞我的人是靠山母亲或者前妻,莉莉那个蠢货可没有那个本事儿给我岳绫添堵。
这套河景房是靠山私自落到我名下的,他母亲或者前妻知道这件事儿,铁定是要闹起来的,到时候,别说她们更加容不下我,这套房子也会被收回去,重新办理登记在他人名下。
我好不容易才拿到这套价值千万的房产,实在没有必要为了炫耀我岳绫没有被扫地出门而拿这么贵的房子陪我去犯险。
只要脑子不清明的傻逼,才会用这种招摇过市的方式抗衡靠山母亲和前妻。
靠山倒也没有说什么,趋利避害的道理,他比我懂,相比较住在哪里,他更希望我安全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