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忽然听闻裴韫礼明日就要搬回公主府了。
岑若芙的脚踝扭伤早已痊愈,此刻正握着一把精致的金剪刀,细心地修剪着花枝。
听到这话,她的手微微一顿,随后将一枝娇艳欲滴的海棠花轻轻插入那只漂亮的花瓶中。
“夫人,老夫人方才派人来传话,晚膳让您去慈安堂用。”
岑若芙微微弯唇,眼里带着了然的笑意,她先前不急,就是因为知道老夫人总会将机会送到跟前来的。
“云舒,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少女的声音里透着丝丝缕缕的笑意,轻柔而温婉,然而她的眼中却波澜不惊,宛如一汪静谧的湖泊,深邃而平静。
“回夫人,都已妥当。”
裴韫礼在裴府住了有些日子了,如今陛下开口让他回公主府,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还是驸马。
晚膳就是其实就是家宴,因着裴韫礼明日就要回公主府,所以裴老夫人就召集了裴府的人一起用膳。
今日裴韫礼身着一袭月牙白的锦袍,袍身之上绣着栩栩如生的竹枝,清雅的翠竹在素白的底色上摇曳生姿。
他本就气质清冷,这般装扮更添了几分孤高与傲然,仿佛他便是那深山幽谷中的一抹清韵。
“哥哥,弟弟敬你一杯,祝哥哥早生贵子,得偿所愿。”
裴衍修今日穿的是一身艳红色的锦袍,那袍子的色泽宛如初绽的朱砂,浓郁而炽烈,仿佛能将人的目光瞬间点燃。
锦袍的质地细腻如丝,每一寸都透着奢华与尊贵,衣袍上绣着绮丽的牡丹,每一朵都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从锦缎上绽放。
裴衍修身姿挺拔,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流雅致,此刻正浅笑着望着裴韫礼。
此话一出,殿内的众人都微微变了脸色,只有裴老夫人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是受用:“衍修说的好,我如今老了,就盼着裴府子孙昌盛,家族兴旺,我也好享天伦之乐。”
“特别是韫礼,老大不小了,子嗣这事也应放在心上了。”
裴韫礼微微垂眸,声音恭敬,脸色温和:“祖母放心,孙儿记下了。”
裴老夫人仍然笑吟吟的应下,不动声色的瞧了眼就连坐在一起都十分登对的两人,心里愈发满意。
裴韫礼觑了眼笑得开怀的人,眸子里盛满了冷意。
他还没和他算账,上次美名其曰给自已带礼物,实际上却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什么春宫图,简直是荒唐至极。
裴衍修见裴韫礼冷眼瞧着自已,不仅不怕,还无辜的挑挑眉,似乎在挑衅裴韫礼。
裴衍修略微移开目光看向兄长身边坐着的女子,一袭绯红色的烟罗裙,温柔又安静,颇有世家贵女的风范,难怪祖母喜欢她。
岑若芙猝不及防地抬眸撞入了一双肆意洒脱又风流不羁的眼眸中,眼中不觉染上了一抹惊慌,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裴衍修见状勾唇轻笑了声,啧,真就这么胆小啊。
“三哥哥,你笑什么?”
裴衍修身旁的一个小萝卜头从饭里抬起头,懵懂又茫然的看向裴衍修。
裴衍修看着他鼓起的白嫩脸颊,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声音温柔又恣意:“哥哥就是太无聊了,想找个人解解闷。”
“三哥哥,那我陪你呀。”
裴景越皱着眉头想了半晌,看着裴衍修含笑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安慰道。
裴衍修听着小孩子童真的话,眉眼瞬间柔和下来,但嘴上却轻哼了声:“花言巧语,吃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