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重重敲了一下,紧接着是谈漾推门而入。
她跑得急,脸蛋红扑扑的,眼眶盈满泪水,又急又慌。
“祁月亮!”
祁月笙看向祁月亮,他眼里爆出惊喜的火光,如星子,盈满的喜悦让人好笑。
这么多年,祁月笙还是头一次见祁月亮这么高兴。她懂了,爱情和亲情完全不一样,亲情比不上爱情。
以前她总想着,不知道弟弟会喜欢什么样的人,也想象不到弟弟喜欢上一个人后会如何。
但现在,他有了喜欢的人,那个人不偏不倚,正巧是她的闺蜜。
她开始是不接受的,可现在,又觉得自已没立场和资格。
尤其是见到弟弟克制不住的喜悦,在看到自已又被迫藏起来的刹那,一阵克制不住的心酸。
祁月笙轻咳一声,暗自恨铁不成钢,却也忍不住地喜悦,“我先出去一趟,你们慢慢聊。”
祁月亮看到姐姐的时候还是很矜持的,但他拒绝不了祁月笙提出的建议。他很想念谈漾。
“笙笙。”谈漾挤出一个笑,想解释几句,却又不知道如何解释,尴尬的很,祁月笙没有再开口解释,拉开门出去了。
祁月笙坐在病房外的走廊座椅上,听不见病房里的交流声,思绪却陷在害祁月亮的人里。
是谁呢?
面前投下一片阴影,高大的人低垂着头,双手插兜,嗓音沉浮,悬在她的呼吸上空。
光芒被他夺去少许,产生很强的压迫力,“你在想什么?”
“有个疑惑,不知道你能不能替我解惑?”
“你说。”
“谁想害月亮?”
“你以什么身份问我的这个问题?”
覃墨年笑容玩味,黑眸如幽潭,无所顾忌,“如果是祁月笙,那我可以考虑一下告诉你,如果是穆轻轻,那不好意思。”
祁月笙猛地站起身,瞪着他,几乎咬牙切齿,“你既然知道我是谁,那还装什么?”
“你是祁月笙,那就说明厘清了和我的关系,今晚你是回水虞嘉年住,还是回你的公寓住?”
祁月笙不假思索,“当然是回我公寓。”
“看来还是你贵人多忘事,我记得之前说过,我和祁月笙还没有完全离婚。”
“我去世三年,早已经销户,就算我承认是祁月笙,也不过是核实了一个身份而已,和承不承担覃太太的义务没半点关系。”
“真的吗?那如果不承担覃太太的义务,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呢?你要明白,权利的享受,必定要有义务的履行。”
祁月笙脸色涨红,覃墨年的嘴皮子一向厉害,他是可以舌战群儒的那种,她根本吵不赢。
可是她也明白,爱情里吵架是最无用的。
她说,“你不说没关系,我可以自已去查。”说着转身就要走。
“那你觉得这样就完了吗?”
“什么?”她不耐烦地蹙起眉,眼神灰扑扑的,有怒气,也有警惕。
“有人要害你弟弟是事实,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无人诚心帮你,怎么会时机这么巧地救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