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你今日这般帮沈轻漾说话,等你得知我的死讯后,肯定会受不了的吧?”
“我就要让你后悔,让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本来,她只是想把责任推给沈轻漾,让兄长们恨沈轻漾一辈子。
可如今,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要让他们每日都活在内疚与悔恨之中,一辈子受尽折磨而死!
“二哥。”
书房内,沈之言正在看书,却听到沈玉堂的声音传来。
他抬头望去:“你怎么来了?”
“二哥,你还在看书吗?”沈玉堂望了眼沈之言,问道,“陛下已经说过,我侯府之人不得入朝堂为官,便是你考上状元也无用了。”
沈之言苦笑一声。
他这几日并没有合眼,一直在看书。
偏偏现在的他,什么都看不进去。
刚刚在沈玉堂来时,他已经盯着书本几个时辰了,却连一页都没有看完。
“陛下虽说不许侯府的人入朝堂,却并没有说,我不能考状元。”
他垂眸,看着手里被他抓出皱褶的书:“我只是想,就算入不了朝堂,我也得考上状元,如此才算对得起父亲。”
沈玉堂苦笑道:“现在大哥还在外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进入北伐的军队,可就算他偷摸混进去了,也没有办法当大将军了……”
沈之言的手一颤,低下了头,满脸的失落。
他们这辈子,怎么都混成这样了呢……
“如果我们都无法入朝堂了,那侯府的希望只能寄托在四哥身上。”
沈之言顿了顿,继续道:“他是商人,与朝堂无关,如若他这辈子还能这般顺利,侯府即便没有权势,也不缺锦衣玉食。”
“可四哥他,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沈玉堂的心里很是不安。
前两日,他已经让人去打探四哥的消息了,去了四哥他前世去过的地方。
但都没有一个人知道四哥。
沈之言揉了揉疼痛的太阳穴:“四哥肯定被一些事绊住了脚,等他空下来,肯定会给我们传消息。”
“希望他能尽快传些消息回来,也好让我们知道他怎么样了。”
沈玉堂叹了一声:“对了,二哥,家中的银两又快花完了,得想些法子才是。”
“那些家奴呢?”沈之言皱眉,“再卖些家奴。”
家奴都是有卖身契的,在他们这些家族中,买卖家奴是正常不过之事。
“现在家奴都卖的差不多了,除了娘亲和雨儿身边有个丫鬟,还有个打扫做饭的婆子,也就只剩下三哥身边的那个小厮了,只是……”
沈之言看了眼沈玉堂:“三哥舍不得卖那小厮。”
那小厮倒是个好的。
这些日子,侯府拿不出银子来给月钱,其他的婆子丫鬟都很不满。
也就只有那小厮,始终任劳任怨的跟着三哥。
“不过,三哥手里还有个二三十两,他昨日已经拿出来了,可这点银子,根本撑不了多久。”
当然。
如果不是沈子雨受了伤,他们买药花了点钱,也不会只剩下这么点了。
沈之言沉默了半晌,他有些恋恋不舍抬头,望向了书房外的院子。
“实在不行,把宅子卖了吧……这宅子值个几百两,也能让我们过许久的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