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还没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创造了记录,而她目前有多需要这个纪录,魏东是知道的。
他很清楚在面临危机的当前不仅他需要,整个托尼和莎莉为代表的合伙人团队也需要,智亚全体员工都需要这个纪录。果真那个吴芳能顺利入职朱总麾下,他自然乐见其成!
(本章未完,请翻页)
但是魏东能想象得出,自己和赵唐之间的沟通,不大可能像和朱莉交流时这么愉快。
虽说已经入秋,但阳光还是很毒,这一大早就大咧咧地泼洒得满地都是,让人没处躲藏。
赵唐从出租车里下来立刻就感觉到了,只不过和夏天相比这光线里少了热气的烘烤,却更多柔和、舒畅,让满心准备着今天和董事会打嘴仗的他不由地站直身体。
嗯,要是没有那些烦心事,这该是多么惬意的一天呀!
掰着手指头算算今年是自己离开部队的第几个年头了?赵唐惊讶地发现自己近来有点喜欢回忆过往,难道心已经老了?
他和苏珊娜在一起疯狂的时候,身体可是没有老,也许得益于年轻时的锻炼和后来的保持,可他明显感觉自己越来越厌倦公司事务,不耐烦那些心机和斗争了。
有时他会抚摸着苏珊娜的头发什么也不想,很久、很久。他把这称作是放空身心的心理瑜伽。
苏珊娜的纠缠、撒娇,对他来说都是种疗伤或者治愈。当然,她很懂自己,知道什么程度是合适的,能够适可而止。
她从不像其他女生那样不管你在做什么、想什么就跑过来胡闹,她会看眼色、找时机。这也许是两个人在一起工作四年形成的默契吧?多么有趣、值得珍惜的默契。
有时候赵唐会想:唉,怎么没早点捅破这层窗户纸呢?他俩在一起后,有次听赵唐这样叹息,苏珊娜笑着问他:“还记得出差去开封那回吗?”
赵唐呆住了,不知道开封发生了什么。他仔细回想,想起那是个正值春节前寒冷的日子。因为公司的第一个分支开设首年度就发现账目问题,赵唐急火火地赶去查看。
原本以为当天就能返回,谁知竟逗留了三天!
他俩在附近的小旅馆要了两间房,谁知竟发现屋里没暖气,两个人在各自房间里穿着毛衣毛裤、裹两层厚被,还用分支员工从办公区拿来的两台小太阳烤着,勉强过了两晚。
“当时我就想,要是他提出睡一起,我肯定同意。可惜。”苏珊娜格格地笑。
赵唐尴尬而遗憾。“是啊,可惜!”他说。
其实他当时是假装没看到对方期待的眼神呀!破心中贼难,果然很难,不过最后发现破了也就破了。现在想想真傻,反正都这结果,还不如当时就……。
他迈步离开路肩,看到不远处一位妈妈正和自己的家人告别。那是赛琳娜最得力的部下瑞秋,中文名是徐丽。
一个小男孩从车窗探出头来,正求妈妈“再亲一个好不好?”瑞秋俯身满足了儿子的要求,然后挥手和开车的老人告别。那应该是她父亲吧?
徐丽是新加坡华侨,她在大陆高校毕业,嫁给了比自己大两届的学长并有了这个儿子。
如今她丈夫在海外做项目,五年前其父退休带全家回国定居,现在每天先送她上班,再送孩子到双语学校。一家人和和睦睦多好啊。
赵唐忽然有些羡慕,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有儿子,一定能有的!想到苏珊娜,心情不觉又黯淡下去。
昨天在接到魏东邀约时,赵唐便已经隐隐感到对方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还保持着镇静,苏珊娜却已经慌了手脚,这是个没有城府且啥事都藏不住的女人。
她声音里带着哭腔连声道:“完了、完了,这下要死了!他们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咱们怎么办,我怎么办?别人一定暗地里把我骂死了,那些小道消息会把我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你先别急,我也是瞎猜,也许不是为这个呢?”赵唐对她好言安慰,心里叹息这女子真是单纯,竟这么经不住事的。
但正因如此,才需要他作为男人及时挺起腰杆做对方的依靠,不然人家青春大好的小姑娘干嘛跟着你个中年大叔跑?
苏珊娜是个心思细腻却缺乏安全感的人。她还上小学的时候,在国外著名大学里担任敦煌学终身教授的父亲突然患病无法直立行走,她母亲只得过去照料,把她留给了姥爷、姥姥带管。
父母的缺失让苏珊娜变得敏感,随时需要赵唐的抚慰和保护。
虽已退伍多年,但四十岁的赵唐仍保持着笔挺的姿态,端端正正坐在魏东的对面。
已经过午,天色蓝蓝的,若干朵云妆点般地远远漂浮。太阳没了夏日凶巴巴的脸色,给人展示着它的温暖、和平。
魏东看他第一眼就知道这家伙要干什么。如此端着气势,完全一副不把你怼回去我名字倒着写的模样,让魏东心里止不住叹息。
但既受莎莉委派,自己也不得不做这个坏人了。于是两眼望天,好容易想出个经典的开场白说:“天真蓝呀,像是我们坐到湖底了。”
赵唐没好气地冷笑:“大魏,你少装诗人在这里发骚。有屁快放,你晓得我脾气。”
咂了下嘴,魏东不满地皱起眉毛来抱怨:“你看你,真是莎莉说的,一点都不有趣。真不知道苏珊娜那丫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