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是忍无可忍了,就算君澈再阻止,她也非要治好他的病不可。
白溪儿抬起手,顺着君澈的大手,按住自己的手臂,然后对上他焦虑心痛的黑眸,拧着眉淡淡说道:“看你强忍病痛却无济于施,也是在减我的寿命。”
“念儿……”君澈有些恼怒的轻喝。
白溪儿回视他的怒意,意志力出奇的坚定:“你若不愿服下,我必会将三日引血之期缩短为每日,你就看着我每日失血而死算了。”
这话虽然说的有几分赌气,但同时也在赌君澈最后的意志力。
果然,在两人汹涌的对视中,君澈总算妥协,输给了爱她的心,明知道她是在说气话,他却仍然无法无动于衷,这个女人,就是他毕生的劫。
他拿起眼前染红的被子,当着她的面饮下了这深红的液体。
白溪儿满意的露出笑意,仰起头,纤手轻抬,缓缓抹去他嘴角遗留着的一抹深红,俏皮的勾起嘴角:“你我血肉相连,上穷碧落下黄泉,都分不开了。”
君澈温眸闪动,倏地伸手,紧紧的将她拥进怀中:“念儿……”他闻着她淡淡的发香,深情低喃。
“澈,你又忘了,我现在叫白溪儿……”她也抬手,紧紧的抱住他,还踮起脚凑到他耳际,小声的再次提醒纠正,她的所有事早就对他交代的一清二楚了。
君澈的反应是轻叹一声,更加收紧了手臂。
“咚咚咚……”门上传来规律的敲门声,打断了温情的气氛。
“何事?”君澈仍旧没有松开怀中的人儿,出声问道。
门外,传来御风不带感情的平静声音:“主子,倾月公主来了,说要见您。”
颀长壮硕的身躯微微一怔,也只是瞬间,君澈仍然紧紧的揽着白溪儿,不肯松开分毫。
御风没听到回答,只怕干等在门外,怀里的白溪儿认命的微微挣开一点,仰起头打趣道:“好歹是个美人,给个面子呗。”
英挺的眉微微一拢,君澈的双手仍然像铁箍一样拢在她腰际上,有些不满的看着她。
她只好抬手,一点一点的将他掰开,然后眨眨眼,神色稍转认真:“大事要紧。”
好半晌,君澈始终绷着的脸色总算极度不愿的点头,然后恼怒的看着娇柔暖软的纤躯退出自己的怀抱,走出门外。
他坐回椅子上,整理了一下衣着,脸色瞬间恢复如平时般的温润儒雅,只是那一双深邃无底的黑眸下隐藏着的尽是一片沉冷如冰。
没一会,在御风的领路下,粉嫩的身影缓缓迈进房内,跟在身后的御风看向主子冷凝的背影,多年的直觉立刻让他心下一蹬,有些同情的看了眼那个今日装扮的格外粉嫩如花的美人儿,默默的摇了摇头,然后退了出去,带上了门。
君澈站起身,声音平淡的听不出丝毫情绪:“先坐吧。”
再次见到一心痴恋的心上人,倾月公主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来,她都知道,像君澈这样的男人,必定不喜欢被别人操控着的婚姻,但是她却挡不住爱他的心,恋他的情,情难自禁,这个男人勾走了她全部的心神,就连茶饭之间都难以将他忘记片刻,以至于她放下所有的矜持,只为成为他的妻。
哪怕她听很多人说过,离王爷与前王妃情深意重,哪怕她明明知道这婚期延期一年的意义不单单只是华谊大赛之后这么简单而已,更多的是为了寻找那个至今还没有搜到尸首的前王妃。
但是她太过自信,一直理所当然的认为,以她绝顶的美貌和地位,只要到了他身边,早晚有一天他一定会被她的柔情所化,成功填补了他内心的空缺,忘了那个女人,然后爱上她。
虽然,那日在望江楼中他的绝情让她心伤难忍,但是此刻再次听到这痴恋无比的声音,她的心瞬间便软了。
她不禁欣喜的暗暗猜测起来,兴许他并没有那么讨厌她,那日不帮她解围只是不方便参与他国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