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也没想装那玩意儿,”温行知安抚地顺着她的头发,“只是当初去小镇上的时候,镇长建议的。”
“镇长?”他建议的?
“嗯,说是有不安全的东西,最好是装上,别到时候惹上一身麻烦……结果去的第一天就出事儿了。”
南苡细细去回想,才想起他说的是那天王永微砸门要钱,把南楠吓得跑出去找她的事儿。
那时候她外出采风去了,回了家发现南楠不在,都急坏了,冒着大雨赶去工作室接南楠,然后回了家后,就遇见了他。
她老有种很微妙的感觉。
这种微妙的感觉在告诉她:那天晚上,他就是故意坐在那儿等着她的。
这种猜想也没个头绪。
只是……镇长口中那个“不安全的东西”,不会是说的是她吧?
转念一想,也是,王永微谁不知道啊?除了那堆跟她臭味相投的女人,正常人都是绕着道走的,也不怪镇长让温行知防着她。
她叹息,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小憩。
后来也不知道她怎么就睡着了,两个人正说话,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便越来越低,困意袭来,一点点蚕食她的意识,慢慢地,便窝在他的怀中睡着了。
窗纱外的朦胧夜色微浮,云城这座伏在海平面上的二线城市,也终于开始陷入沉睡。
温行知看着身边躺着的那个人儿出了神,心绪不宁,一动未动,一夜未眠。
烟瘾犯了,他起了身,走到房间外。
云城夜幕茫茫,天布昏暗,先前一直有意屏蔽的那些来自京城的消息,此刻也都一股脑弹了出来。
他面无表情地翻阅着那些消息。
他“出国”三年的消息,大概是瞒不住了。
程砚安满世界追杀他,据说今夜也已经抵达云城。
他想,一切的一切,都将从今晚,划上一个不甚圆满的句号。
这场以爱的名义而起的所谓的“逃亡”,终于,要结束了。
作者有话说:
我高估我自己了,我以为我能万更,终究还是抵不过钢铁般的摆烂意志:)?
伏法
温行知后来记得,在云城,在那个海边出租屋里的最后那一夜,好像过得格外漫长。
他坐在房间外的沙发上一夜未合眼,坐了有多久,便抽了多久的烟。
指间燃着一支烟,却任由它燃着。
现在时间是凌晨两点三十一分。
深夜无喧嚣,静得掉根针都听得着。
太静了,静得叫人心慌。每一秒的流逝,都仿佛更靠近对他的宣判。
他自嘲而笑。
其实这三年来,也算是尤花殢雪,好不快活。只是临到头了,他唯一放不下心的,是南苡。
这姑娘,可没她表面上那么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