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隔着头罩不能用语言交流,但是似乎平时经过多次演练,十多个人配合默契,进退有序,攻守兼备。
大砍刀从上往下猛砍,长剑趁着对方应对砍刀的空隙,快速刺进,长柄细刀则专攻下路。
厂卫们也是久经沙场,面对优势敌人临危不惧,利用平时一起演练过的阵法,围成方阵,攻守配合,暂时算是挡住了敌人的进攻。
杜文林与那个受伤的弟兄被大伙围在中间,一时倒也没有危险。
今天对方出动的十六个人都是高手,在他们计划中,东厂的十二个人在他们的围攻下不可能有活出生天的机会。
目前来看,他们的计划应该是没有问题,因为被围在场中的敌人已经出现败相,又有一个厂卫被长剑刺中右臂,长刀落到了地上。
那个厂卫左手捂住伤口也退到了圈心。
杜文林伸手捡起了长刀,刚直起身来,一柄长剑对着他的胸口直接刺来,旁边的孟刚来不及救援,惊得发出了叫声:
“啊!”
杜文林的身体甚至已经感觉到长剑刺来的寒意,剑尖已经贴衣。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地上多了一只握剑的手臂。
手臂汩汩往外冒着鲜血,可是仍然紧紧握着剑柄。
大部分人都没看清这只手臂是如何被砍掉的,但是孟刚却看得非常清楚。
剑尖及身时,杜文林双脚未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晃动上身,躲开剑尖,右手的长刀顺势上撩,眨眼间,那只手臂就落到了地上。
过程很简单,也很粗暴,可是在外人眼中却显得如此诡异。
断臂之人疼得倒地昏死过去,断臂处血如泉涌,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另外两个使剑之人也许与他有什么特殊关系,看到同伴如此惨状,丢下对手,像两只疯虎一般,两只剑一左一右冲着杜文林飞刺过来,快如闪电。
孟刚他们都被对手死死缠着,苦苦鏖战,眼看着两只长剑闪着寒光奔杜文林而来,却无能为力。
“躲开!”孟刚大喊警示,分神间差点被砍刀砍到手臂,幸好被旁边的手下伸刀挡住了砍刀。
孟刚心中一阵悲哀,心说杜文林这小兄弟完了。
两声清脆的金属断裂声响起,两只尺长的剑头飞射而出,一只射到了十米远的树上,一只射进了使钢鞭之人的左肋,深没剑尾。
一声惨叫,那人撒手扔掉钢鞭,右手捂住伤口,踉跄着退出了战团,扑倒在地。
剑头被削掉的两个剑手,明明看到那个年轻人已经避无可避,明明已经看到双剑快要刺到他的身上,可是银光一闪,他们的两只剑头就没了,根本就没看清对方的刀是如何划出的,而且面前也已看不到那个人的身影。
对方使的只是一柄普通的长刀,与其说是被他削断了剑头,还不如说是被其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外加极大的力气,生生把剑头磕断的。
他们是相对斜冲而来,而对面却失去了敌人,于是,俩人的身体就狠狠得撞到了一起,撞得头晕眼花。
他们甚至没有看清刚才发生了什么,握着半截断剑怔在了那儿。
被围在圈中之人看到杜文林如此神威,霎时都有了勇气,大喊一声,奋勇向往冲杀。
圈外的人看到杜文林举手投足间就重伤了自己的两个同伙,并且还吓傻了两个,人人心中都有了怯意,攻势减缓了下来。
使砍刀的那个人又发出一声啸声,这次啸声更加尖锐,剩下的同伙在啸声的催促下,马上又抖擞精神,开始了新一轮的围攻。
那俩使剑的剑手因为折了兵器,无法再战,默默退到了圈外,隔着头罩死死盯着杜文林,目光中带着恐惧,如同看到死神降临。
战斗仍在继续,嗷叫声,惨呼声,尖啸声,嘈杂一片。
每个人的眼中都在喷火,似乎想用愤怒的火焰灼死对方。
起风了,疾风夹着落叶穿过战场,呼啸着卷向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