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的时候,他松开了她的手。gougouks
这一刻殷素素恨自己不够好,更恨自己太白痴。
别墅楼里空无一人,殷素素象困兽一样在客厅里绕了一会儿,终于还是上了书房。
失意的时候,咀嚼一下别人的痛苦会少一些自怜自艾。但是可恨的是萧可攀的书架上的人物传记虽然是古今中外无所不包,却毫无例外都是军政界人士。
殷素素拿了本胡乱地翻了翻,丝毫找不到沉浸其中的感觉,于是她只好另找发泄的途径。
萧可攀回来时只见偌大的书房里,每一寸地板都铺上了他的素描,书架上的书也被拿下来不少,充当着镇纸的角色。
殷素素赤脚站在那里,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端详着地上的画。
这种满地狼藉的现场完全超出了萧可攀的想象。
“你在干什么?!”萧可攀又惊又怒。
殷素素见了萧可攀也有些惊讶,理直气壮地反问道:“你不是说今天不回来的吗?”
“这房子除了我和管叔,别人都没有独自进入的权限,你不开门,又不接电话。我不回来,怕你在里面出什么事。”书房里,他完全迈不进脚,萧可攀很清楚的明白,他还是回来晚了。
他的每一张入册的素描都是有编号的,现在却被殷素素胡乱地铺了一地。萧可攀忍不住怒喝道:“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殷素素却很镇定,眼都不眨地就答道:“你这么激动干嘛?我不就是废寝忘食地在研究你眼中的世界吗?”
机会
他的世界一向洁净﹑井然有序而且富有逻辑,可眼前却象是龙卷风袭后的灾难现场。萧可攀的目光厌恶地从满地狼藉的地板扫到了瘫倒的书架,最终还是恨恨地落在了殷素素猫一样的眼睛上。
他真是低估了她的破坏性!满地的素描书籍,每一张人像,此刻都在嘲笑着引狼入室的人正是他自己。
“你研究出什么了?”萧可攀的话音丝丝儿直冒冷气。
“我觉得……”殷素素踩着地上的书,就想走过来回答他这问题,萧可攀却猛得地伸直了手臂,坚决地做了一个请勿靠近的手势。
殷素素愣了一下,萧可攀却森然开口道:“一切恢复原样,否则……”
不可预知的惩罚才更有恫吓的效果,萧可攀拿目光冷冷地威胁了殷素素两秒,
拂袖而去。
事实上,他也需要先冷静一下。
到了楼上的卧室,萧可攀动作利索地脱了衣服便径直进了洗浴间冲凉。
冰冷的水幕,细雨一样沁凉了他心底近乎暴躁的情绪。
和殷素素相识以来的片断在脑中转瞬即过。
一切似乎都是偶然的,可又遵循着某种必然的轨迹。
萧可攀长吁一口气,关上笼头,扯下架上的一块白色浴巾草草地搭在腰间就匆匆地走出浴室,径直到了和卧室相连的起居间。
相比起布局紧凑的卧室,萧可攀的起居室非常的开阔,这其实也是他的影音室,独处时他会在这里消磨很多闲暇时光。
萧可攀走到角落里的环形酒吧台,打开冰柜,拿了一瓶冰镇veen瓶装水,坐到沙发上“咕咚咕咚”喝了几口,便拿起遥控器对准了对面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的液晶屏。
“谎话所提供的信息并不比真话少”那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比利时小矮子彬彬有礼地出现在了屏幕上。
大侦探波洛,萧可攀喜欢一切和他有关的电影和剧集。
波洛那种不借助任何高科技的手段,只凭推理和对一切蛛丝马迹的观察破案的方式是他最欣赏的,那需要精细的观察能力和缜密的强大的推理能力做后盾。
这尘世寂寞如雪,他真是难得碰上一个和他有着同样行为方式的人。
可这一次,萧可攀毫不犹豫地将波洛老头儿打入到了冷宫,迅速调出了书房的监控录像。
屏幕上殷素素木偶一样滑稽的快速做着反向的运动,直到她退出了书房,萧可攀才摁了播放键。
“死路战,你个混蛋!”环绕音响的立体声效果很好,他看着她冲了进来,为了另一个男人气急败坏,黯然神伤。
隐藏在书架后面的热敏人体感应针孔摄影头很忠实地跟踪着她的影踪。
他看着她胡乱地翻她的书架,先后遭受荼毒的有曾蒋毛周,还有鲍威尔。
他看她伸手取下他的一本素描册,翻了翻,忽然脸上出现了那种发现了新大陆的神情,她很干脆地抓起素描册的硬皮封面,使劲儿地抖落着,素描像雪片一样纷纷洒落了下来,她却不满足,又上前拿了一本素描册,如法炮制。
那都是他的心血却被她肆无忌惮的糟蹋,萧可攀头痛的扶额,摁着快进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