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半月太宗病情愈发严重,时常处于昏迷中,一天清醒时间不足两三个时辰,这两三个时辰太宗谁都不见独自一人在寝宫,下达的命令也是匪夷所思,让人摸不着头脑。
薛丁山从禁军将军贬成禁军队长是个闲置,还是闲成鸟那种,心中不愤,齐天圣生怕他年少气盛做出什么出格事情,令他窝在齐府练功习武,打熬力气,偶尔排他进宫打探一下情况。
“今日陛下要了朱砂三斗,黄纸一张,秦代青铜古剑一柄。。。。。。”零零总总十几样,千奇百怪很是怪异。
齐天圣皱眉,挥手让薛丁山退下,自语太宗这是要干什么?
此时已到冬初,树叶已经开始枯了,每天一早黄灿灿铺满街道,萧风瑟瑟,让人心中悲凉。
这天齐天圣正与齐老爹饮茶聊天下棋,自然聊的是婚娶之事,太宗性命如何齐老爹不放在心里,他只关心什么时候抱孙子。
齐天圣与朝阳公主生米成了熟饭,也不避讳了,与齐老爹有一句没一句聊着,忽然有家丁来报有人来访。
齐天圣面色不悦,“不是说了吗,谁都不见。”
家丁也知道最近朝中局势混乱,齐天圣闭门不出是在避祸,“少爷,小的说了,可是那人说了只要告诉少爷他的名字,少爷必见。”
“谁呀,这么有尿性?”齐天圣捏了个棋砣,盯着棋局头也不回说道,下一刻喜笑颜开碰的一声把棋砣砸在棋盘上兴高采烈笑道:“双炮当头看你洗不洗。”
“那人说他叫袁守城。”
齐天圣兴奋,“谁呀不见不见,快走,快走,谁输谁请喝酒。”猛然一顿,“谁谁谁,袁守城。”得到家丁回应,齐天圣深思了一会儿招招手让家丁领人进来。
“百万雄狮下江南,小崽子跟你爹下棋你还早着呢。”齐老爹欢乐开怀,媷着白胡子哈哈大笑。
齐天圣一转头往棋盘上一看,气的脸色发青,只见整个棋盘山他剩一个老将,齐老爹车马炮卒都把老将围在当中里三层外三层。
“靠,成围棋了。”
齐老爹哈哈大笑,耷拉着马扎摇头晃脑往外走,“你有客人,老爹出去晒晒太阳,哎。。。。小崽子,老爹要喝状元红,五十年陈酿的。”
多年不见袁守城鸡皮鹤发苍老的不像样子穿着脏里马西的冬衣,若不是一身飘然气和城里无依无靠糟老头子一样。
“怎么老成这个样子了?”齐天圣失色道,多年前袁守城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看样子活个百八十年不是问题,现在袁守城一副即将驾鹤西归的样子。
袁守城没搭理他,一屁股坐在齐天圣对面,端起半杯凉茶一口喝干,吧唧着嘴嘟嘟囔囔说了句有些年没喝到这样的好茶了,眼睛一扫看见面前棋局呵呵一笑:“好棋,好棋啊。”说着拿起齐天圣老将盖在面前老将上,顺手把底下的老将拨拉到地上,那棋砣咕噜噜滚到老远,撞到了假山上转着圈平躺下这才停下,字面朝下。
“为今之计只有天外飞仙,破釜沉舟,斩将首级方可逆转局势。”
“说什么呢乱七八糟的。”齐天圣咕噜着嘴道。
“天圣我时日不多,别无所求,只希望你保全我这具肉身。”袁守城没事人一样随意说道。
刚喝一口茶全都喷出来,“说什么呢这是?”他看着袁守城,上下打量,发现袁守城没有什么异样。
袁守城也不搭话蘸着茶水,在石桌上写了个“西”字,还不等齐天圣反应,奋指如飞有写了个“猴”字,接着在两个字上打了两个叉叉,这时袁守城面露痛苦之色,甚至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这些年我窥探天机,晚年不
详,痛苦不堪,罪孽深重,自知难以善终,我只希望我死之后肉身得以安息。”袁守城抹着嘴角,落寞的走了。
自此齐府门前多了个代写书信的糟老头子。
齐天圣静静看着桌上水渍,思绪万千,显然袁守城算的一些天机,遭了天谴,至于是什么不得而知,想来也是可怕。
他写的两个字甚是敏感,“西”与“猴”不难想到西天取经齐天大圣孙悟空,但是最后为什么要把这两字划掉,难道取经路上出了什么幺蛾子不成。
他左思右想,不得其法,天机混乱难以推演,后几日他找到袁守城,这一刻袁守城真就是个代写书信的糟老头子,对齐天圣所言只字不答,齐天圣所问无果,心中暗道想来袁守城天谴很重,在泄露一点可能就道消身死了。
不知不觉到了年关,一片喜气洋洋,唯有长安城愁云遍布,太宗的病情愈发严重,大限将至,只有一口气吊着。
“年关难过啊!”齐天圣对天叹息。
在一个平平淡淡的早晨,太宗咽气了,全城哀悼,哭声一片。
齐天圣因为某些关系不能给太宗送葬,他只能站在云端静静送太宗下葬。
“年关难过啊!”一声叹息,太宗始终没有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