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越皱眉,“只是闹了点矛盾。”
蒋东盛气不打一处来,“闹了点矛盾能跟你离婚?”
“蒋越啊蒋越,你说你也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兵了,又是个干部,怎么还在这种事上拎不清?你战友的遗孀再不好过,那也有国家管,不是非要你照顾,突然接过来,你让江槿怎么想?怎么这么糊涂啊!”
话糙理不糙,蒋越按着眉心解释道:“江槿以前从来不会这样,温雪母子的事是我没提前跟她说,但她肯定不会跟我离婚,这次离家出走,应该是有别的原因。”
蒋东盛也不相信江槿会离婚,可人都走了,总得先找回来,“我不管什么原因,江槿是个好儿媳,平日里照顾我都尽心尽力,对这个家更是比你这个儿子都上心!你必须把人给我找回来。温雪母子的事,要是她不同意,我也不同意,你自已看着办。”
蒋东盛重重的扣了几下烟灰,放下狠话,催促蒋越出去找人。
但蒋越站在原地,身形如青松般直挺挺,目视着家属院外的远方,目光深邃悠远。
蒋东盛却瞅他碍眼,一脚踹过去,用了十成十的劲儿。
“还愣着做什么?”
蒋越右臂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也不吭声,只转头朝外走去。
温雪从后面追过来,轻轻柔柔的唤着,“蒋大哥,你是不是要去找江妹妹?要不我和你一起去找吧,这件事说到底也怪我。”
她仰起头,露出粗布衣领下的雪白脖颈,一步三喘气,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蒋越只一眼就将视线收回。
“和你没关系。”他道,一贯冷硬的嗓音刻意压出轻缓,“桌子上有个盒子,是留给你的。”
温雪神色一喜,她就知道蒋越心中果然有自已。
只是没等她雀跃多久,再要说什么,蒋越已经大步离开,连一片衣角都够不着。
温雪咬着下唇,有些失落。
可一撇开头,就发现抽完烟的蒋东盛还坐在院子里,立刻转回了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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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蒋越率先去江槿平日里常去的地方问了问,这些地方没找到人,蒋越便又特意找了个电话,问了问江槿老家的村支书。
江槿的养父养母早就没了,村里的村支书却认识江槿,之前江槿就说想回去看看,一直没空,这次很有可能去这儿。
村支书只跟他说江槿拿着介绍信就走了,至于去哪里没说,村里的人也没见到。
蒋越不信江槿独自带着娃能跑多远,挂断了电话准备自已回去看看。
正好撞上小卖部的老板娘,看着他满脸不赞同。
“蒋同志一个人啊?我说你也是,怎么让小江同志一个姑娘带着娃坐火车往外跑?这都快过年了,哪有往外跑不回家的道理呀!”
蒋越却只注意到上城里的关键词,原来江槿不是气话,是真的离家出走了。
难道是去找亲生父母了?
江槿的身世蒋越也知道,早些年两人结婚的时候,蒋越就曾说一起去看看她亲生父母,也算是请他们喝杯喜酒,但江槿死活不同意。
蒋越不太明白江槿是怎么想的,但也尊重她的想法,后来便没再提过。
如果江槿真的去火车站,唯一的可能的就是去找他们。
蒋越脚步一转,当即去了火车站。
一路抵达城里,周围繁华热闹,蒋越却无心逗留,直达目的地。
他知晓江槿亲生父母家地址,只因曾在底层柜子发现过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城里某处。
蒋越一直清楚,江槿虽不愿见他们,心里实则存着念想。
他不点破,默默将此记在了心里。
到了乔家门口,蒋越站了将近一分钟,才伸手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