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为何,这方面倒是对他有些信任,他们之间已经毫无秘密,而他对她是友好的,也许就是她对他放心的原因。
“男人的事情,很无聊,不如同黛小姐聊天来的有趣,你说是吧,陈公子。”
欧绍文单手解开西服扣子,露出里面合身的同色马甲,她多看一眼便抽了口气,脑海中一瞬想到他坚硬油亮的腹肌,和他压身而上的侵略气息,掐了掐自已的大腿,让自已瞬间清醒。
昂威懒懒倚靠在椅背上,手就是停不下来给她捋头发,笑道,“以后有欧老板的场合,你都不许来,老在他面前晃,我有危机感。”
只是一句玩笑话,两人都笑了,只有黛羚,笑不出来,勉强动了动嘴角。
对于昂威而言,这可能是百分之百的真话。
两个男人聊天,她尽量不想插话,何况她也不想理那人。
昂威朝酒保打了个响指,“威士忌。”
酒保问,“先生,我们有30年的麦卡伦,爱尔兰产的,要不要来一杯。”
昂威点点头,说那不加冰。
欧绍文朝他笑,打趣,“陈公子,30年的烈酒,纯饮,不怕烈吗?”
昂威戴指环那只手从酒保手里接过琥珀色的酒,轻轻摇动,轻挑眉毛闻了一下。
“我喜欢烈酒,越烈越好,我沉迷烧心的感觉,欧老板呢,我看你喝XO,喜欢白兰地,不嫌口感太过柔和?”
欧绍文将手里的杯子抬了抬,里面醇厚的金黄色液体荡漾,眼神意味深长。
“我和陈公子刚好相反,更喜欢以柔克刚,慢慢攻心,享受过程,那种灼人的烈感来得晚些无妨,只要结果是好的。”
普通的一句话,她却听出了言外之意,她低头平静喝水,指尖却在颤动。
昂威饮一口,似有若无地笑,酒杯有力地放置回台面,跳转话题。
“听闻缅甸博彩业命脉都掌握在欧老板手里,尤其是缅甸老挝和泰国三国边境大名鼎鼎的红鸾禧集团,实际是阁下的产业,这个消息属实吗?”
欧绍文望着前方,淡然一笑,“看来陈公子已经对我的背景深入调查一番了,我不想承认似乎也没办法,我的确有入股。”
昂威拿酒的手顿了一秒,眼神射出凌冽,指环与酒杯相碰,清灵又干脆的一声响。
“那可否问问,欧老板与香港太平堂的赵春城,是什么关系?”
他问完,拿起酒杯抿了一口,还未等欧绍文作答,一个黑衣手下上前附在欧绍文耳边低声几句,他便起身要走。
“陈公子抱歉,今日船即将靠岸,我下船后还有急事要处理,不便久留,咱们改日再会。”
说完,他扣上西服纽扣,路过黛羚身边时他们余光相交,但未说任何话便疾步离开。
欧绍文离开后,待昂威去洗手间的功夫,酒保神秘兮兮地给她递上一杯热饮,笑道,“刚才那位白色西服的先生给你点的,说等你身旁这位男士不在的时候。”
她疑惑,“这是什么?他什么时候点的。”
酒保说,“这是一款定制饮料,叫做「无法弥补的错误」,先生说你喝不喝没关系,他就是想让你知道这杯饮料的寓意,说你自然会懂,是刚才他出了门嘱咐我们其他的店员点的。”
黛羚呵了一声,觉得酒保看她的眼神此时一定跟看猴子一样,在两个男人之间穿梭徘徊,打情骂俏。
不过她不在乎,扭头见昂威出来,她将酒推回去,低声说,“撤掉,我不要。”
下船时,天色已暗,各大豪车一辆一辆从码头停车场驶出。
昂威临走时,许多人特地来打招呼,有一个服务员在人群中从身后递给她一张纸,小声问她是否是黛羚小姐。
她答是,那人便把东西塞给她,说是有位客人让一定交到她手上,还未等她回复,服务员已经跑得没了踪影。
她视线在人海中搜索,看到远处一辆熟悉的白色宾利,后座上坐着那个模糊的身影,身后跟了几辆车,朝远离人群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