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不想在这种节骨眼上横生枝节,现在最重要的事绝不是在这儿议论谁是谁非。
“看起来事情好像没那么单纯。”林伊檀也走了过来发表自己的看法,“会不会被人口贩子抓了?”
不是句好话,但却不得不让人仔细去考虑这个可能性。
小蓝玫都高二了,能自己上台北,难道不能自己回来?除非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也就是说,她有可能无法回来?
“我……我也是这么担心。”蓝先生的脸色如土,虽然他抛弃了老婆,但想来对女儿还是在意的,“所以赶快过来问问老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我能有什么好办法?”温明娟摇着头,一脸的无奈,“我只不过是个手无缚鸡之力……”她差一点儿把平时惯用的台词又搬出来,觉得时机不对,又把话给吞了回去。
“警察呀!不是都报警了?”林伊檀问。
“是啊!但是到现在警察也没有任何的方案,他们只说会尽力,还说人是到台北去的,不归这里管,甚至要我们到台北去报案哪。”
“什么啊?还有这种事?”林伊檀听了皱上眉头。
“也许他们说得对。就像我们,教英文的总不好管人家数学、物理怎么教是一样的道理。捞过界可能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英文老师说。
“但或许是警察在踢皮球的另一种说词。”温明娟皱起眉头。
她脑海里浮现了那一日陶慕维对她说过的话;报警可能会害死陈宏佳。
报警是否会害死陈宏佳她倒是无法求证了,不过,高韪昭的办事效率要比警察高出许多却是无庸置疑的事。
高韪昭?
好端端的想起他做什么?
此时赖春香鬼鬼祟祟的靠了过来,在她的耳朵边悄声的道:“既然你觉得警察靠不住,去找代理家长会长看看,他上回不是帮你找陈宏佳回来吗?”
去去去!真是哪壶不开又提哪壶。
温明娟睨了赖春香一眼。
“老师啊!我真是六神无主了。”蓝先生的眼眶越来越红,再讲下去,恐怕会开始渗出水来。
“一个大男人的,不要这么婆婆妈妈的好不好?”大概英文老师对他有偏见,说起话来带枪夹棍的,矛头锋利得很。
“要不,你有更好的办法吗?”温明娟反问英文老师。
“没有。”她毫不考虑的回答。
“真的。”赖春香不死心的又靠了过来,又咕哝一番,“你不妨考虑看看我说的话。”
“他又不欠我什么?”温明娟没好气的回了赖春香。
“我倒觉得你们交情还不错。要不,找你们班陶慕维再去替你说情。”赖春香自鸣得意的说着,仿佛她正在导演一出戏,整个剧情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运作。
“你有完没完?”温明娟才说完,林伊檀大约是发现她二人的对话颇令人匪夷所思,于是加入对话。
“你们在说什么?”林伊檀一脸急切地问。
也许林伊檀一听见陶慕维这个名字就会全身痉挛,因为这个名字的背后正代表了另一个令他坐立难安的人名——高韪昭。
“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个什么劲?”温明娟瞪了林伊檀一眼,她实在很受不了这种紧迫盯人的感觉,就算他是她的男朋友也不可以这样,更何况他根本不是。
“你别再去找那个人了,他是个危险份子。”林伊檀仍不死心的叮嘱着。
“老师,你们在说谁?谁有办法帮我找韵玫回来?”蓝先生虽不知头尾,但一听见攸关可找回女儿的只字片语,他就赶紧抓住这个希望。
“没什么,我们随便说说而已。”林伊檀企图将话题引开。
“请你们体念一个做父亲的心情。”蓝先生眼眶里的泪水终于忍不住一鼓作气的全溢了出来,“如果有什么办法,好歹试一试。”
温明娟心里备觉惶恐,原因是并非她不想试,而是她不想再把任何的麻烦转嫁给高韪昭。
更何况高韪昭和她非亲非故的,也不可能老帮她的忙。
小蓝莓的问题很棘手。几天了,毫无消息,这绝不是一件好事。若说她出了什么意外,总得要掌握第一时间去营救才好,迟了,只怕结果很凄惨。
这又该怎么办?
蓝先生那一副担忧的脸历历在目,想忘也忘不了。枯坐在客厅的藤椅上足足一个小时了,温明娟仍旧为了小蓝莓的事苦恼着,毕竟那是她的学生,她一直把学生当成自己的孩子或手足,她怎舍得他们出了任何的意外。
才想着,张婷玉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