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他在心中叹了半天的气,苏凌君果然够狠,跑的够远,山高皇帝远,他确实不能拿她怎么样,就如孟贝是的胡闹。
既然不想我管,我就不管,既然你想被放逐,我就给你足够的自由。
他开始出差,连续的,他也不再给她打电话,他耐心的等她的电话,出差前他去拜访了凌君的中医治疗师,被告知说,凌君情况很好,出去走走对她的心理有帮助,而且她此时的心境不会想不开,她有足够的理智决定着自己的情绪。
好,那就好,孟焕心里想,我让你想明白了再回来。
“谢谢!”凌君对平说。
“为什么要撒谎呢。”平有些无奈地看着深陷在沙发里的凌君,她的气色看起来却是不坏,一个礼拜前,她忽然出现在他门口说,“平,收留我,我没地方可去了。”
一个礼拜以来寸步不出,平真的有些害怕她想不开,甚至叫来麦守着她,而她只是呆在屋子里,一直对着个锁着的小柜子研究着,直到今天才打开,他偷偷地看到,并没有什么神奇的东西,不过一些简单的信件,或许,跟一些人有关,平想着。
“我想让他知道我很好,我不会想不开,而你们明天正要去西藏,也许我也会跟去。”
“是真的不能和他在一起吗?”
“是!”
“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这么惦念你?这么爱你!”
“没有了,再也没有了!”那个深爱的人已经走了,一声不响的,她从来就很笨,不懂得察颜观色,他写的信不是‘对不起’,而是我爱你,她到今天才看到,隔了这么久,她竟然隔了这么久。
可是也不晚,是不是,她更懂得了他的良苦用心,以前只觉得他写的时候太用心了,所以才会穿透纸张,可是翻过来才知道,用针刺出来的字:‘凌君,我爱你!’,从来就是那么爱,从来就是那么爱,只是她怎么可以忍心到现在才发现呢。
每一张上,都是如此,用针一点一点刺出来的,她也找来了针,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刺,想象着他刺的时候多么心疼,‘对不起,我爱你!’
再次来到了这个海岛,多久多久以前,与他在一起,多久之后只剩自己。
他们曾也虔心拜佛,希望痴缠到永远,只是永远从来就不远。
独自坐在情人石上,望着海边的天际,夕阳已经将天边染成了绚丽的色彩,多么迷人的时节,只是身边人不再。
记忆中的细节纠结着思念,似曾相识的情节,彷佛在身边……
“你会嫁给哥哥吗?”犹记得有个稚气的小孩如此问。
“即使姐姐不愿意,哥哥也要娶她。”他那么坚定地回答,连眉眼都是微笑着的。
可是,想要爱的人,你去了哪里?
那棵老树仍在,挂满的红丝线牵绊在一起,风吹过,水晶瓶发出叮当的响声,那么清脆,那么动听。
她仰望着头,她仍然记得挂的位置,她想,每一段姻缘都是前世修来的吧,她很小心的爬上了树,很小心的辨认着。
终于寻着那个瓶子,日晒雨淋着,红丝带已然变色,可是两个瓶子仍然深深的纠缠在了一起,她很小心的解了下来,以至于从爬梯上下来的时候,最后几节没站稳,直接掉落下来。
她无暇顾及脚裸传来的疼痛,只是死死的抓好了手里的水晶瓶。
她仍然坐落在地上,不去关心满地的泥土是否弄脏了衣服,很小心的拆开,纸条慢慢的舒展开来,工整,俊秀的字体跃然纸上:“凌君,无论富裕还是贫穷、顺利还是失意,我都愿意与你在一起-----陪伴你、保护你、安慰你、鼓励你……直至死亡将我们分离。————何越!”
多么矫情的话语,可是却道出了他的心声,没有什么可以分离的是不是,只有死亡能将他们分离,而偏偏就是死亡将他们分离了。
即使过了那么久,她仍然记得自己所写的,“我爱那个叫何越的男孩,这一生这一世!————苏凌君。”
何越,我会遵守着自己的誓言,这一生,这一世,只为爱着你,可是,我对你仍有恨意,为何最后的日子不让我陪伴!在你眼里,难道我不属于同生死的人吗,在你眼里,我还爱得上别人吗?
你是如此自私,不给我留有今天,而我要明天做什么呢?
你说我的感情线错综复杂,以后还会爱上别人,你这个骗子,你是在说服我吗?
你说我的生命线很多分叉,身体肯定不好,既然如此,我想告诉你,如果我们不能同生,总可以同死吧,是不是?我是有权利选择的吧,是不是?离开这个世界之前,你留给了我什么?我有选择的权利吗?从此,我再也不会去听你的话,你从来就骗我,我只相信自己,跟着自己的感觉走,我相信着,即使到了天堂亦或到了地狱,仍然可以找得到你的,化成灰,我也认的你的,你会害怕吗?害怕一个人恨你恨得如此咬牙切齿吗?
我再也不管不顾了,因为是你欠我的,我要连本带利的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