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没憋住,终于滑出眼眶。
江半夏很少在人前哭,不是觉得丢人,而是不想被人看到她的脆弱。
从小到大没有男性角色在身边护佑,她们母女在外都很刚强。
萧随察觉怀里的小姑娘一抖一抖的,松开怀抱看了看,见她哭了,他手足无措地耷拉下眉眼。
他轻轻托着她下巴,把她的头抬起来,凑过去亲她眼角的泪。
她哭一滴出来,他就卷一滴到嘴里:“老婆不哭,老婆不哭了。”
江半夏真受不了他叫这两个字,凶巴巴吼道:“不许叫我老婆!”
软软糯糯的声音,又带着哭腔,一点气势都没有。
像虚张声势的小奶猫,惹得面前这个酒鬼更加怜惜了。
他开始舔她的泪痕:“乖乖,不叫老婆,不叫,乖乖。”
江半夏气得缺氧,泪水模糊双眼,周围的一切都朦胧压抑。
她哭得脑袋昏昏沉沉,想打旁边这个男人,却被他抓住拳头亲了亲;想踹他,两条腿却被他钳制得不能动弹她气得张嘴就咬他肩膀,隔着衬衫都尝了一丝血腥味。
咬完,她也不哭了。
萧随可怜巴巴地望着她,跟只大狗狗似的:“老……乖乖,我痛。”
“痛不死你!”江半夏瞪他,挣扎着从地毯上爬起来。
萧随爬得也快,紧张地拦住她去路,生怕她跑了。
江半夏顾自擦泪痕,用力呼吸调整情绪:“你快去睡觉!别烦我!”
萧随在旁边低着头,像犯错的大男孩,试探着去拉她手。
刚拉到,她就用力甩开。
他就很无措,讨好地用手指碰碰她胳膊:“老……乖乖,小宝贝,小心肝……”
各种肉麻的称呼,他都脱口而出。
等她从激荡的情绪里抽离出来,一直小心翼翼盯着她的萧随这才大声吐了一口气:“老婆不生气了。”
江半夏恶狠狠剜他一眼:“你再叫一声试试!”
萧随紧紧抿住嘴,眼睛睁得圆圆的。
他这会儿的言行像三岁小孩,有种脑干缺失的纯粹。
他无辜地盯着她,盯了好一会儿,眼睛忽然一亮:“我懂了!”
江半夏现在跟不上他的脑回路,疑惑地看着他伸手往裤兜里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