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眨眼,目光灼灼地看着萧随:“如果真是我,萧医生还会继续跟我接触吗?”
萧随搓搓手指,有点犯烟瘾。
他敛笑看人的时候,五官比平时森冷,刀削般的轮廓生出一些不近人情的冷硬。
江半夏难掩失望,强颜欢笑地疏远了姿态:“我懂了。”
萧随看出她眼底的热情在消退,他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靠近“懂什么了?”
江半夏想撇开头,但他不许:“你看着我眼睛,再想想,当年那个人是不是你?”
这次江半夏一点都没犹豫:“是我,我听到你背着我跟别的女人联系,旁敲侧击的问过你,但你没跟我说实话。我一气之下,就那么报复你了,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地被你们看到。所以,萧医生现在后悔了吗?后悔又来招惹我。”
她说得有理有据,眸光没有半分闪躲。
明明她之前为了报复赵程,约她在隔壁打扑克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可萧随就是不信。
他拿她没办法,叹道:“别闹,我没后悔。”
鼻尖抵上去,轻轻厮磨她的小鼻头,痒痒的。
江半夏刚刚悬起的心落下,身子一放松下来,冷不丁打了个饱嗝。
打完,她有些愣住。
最近失眠的后果今天呈现得特别明显,她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透着清澈的无辜,蠢萌蠢萌的。浓密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像是在振翅的小蝴蝶,可惜还没学会飞翔。
她后知后觉地伸手捂嘴巴:“我……嗝,嗝……”
萧随笑着刮她鼻子:“下班不用去病房看我了,我刚才已经办了出院。”
“为什么急着出院?”江半夏捉住刮鼻子的那只手指,眼底的关切不加任何掩饰。
“那么多病人等着看病,当医生的可没资格多休息。”萧随不咸不淡地陈述着事实,夏然已经对这种情况习以为常。
江半夏看看他的右手背,忧心忡忡道:“可你这样还能拿手术刀吗?”
“没有伤筋动骨,不至于。这几天只会坐门诊,等伤口好点再拿手术刀。这么担心我?”他目光柔情,缱绻纠缠着她的。
他看得很专注,眼神缓慢挪动,似在一寸寸剥离她身上的所有束缚。
江半夏有种衣服被一点点扒光的羞耻感。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中控台,眼神却无法聚焦,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她脑子有点乱,但是没否认:“嗯,你毕竟是为了救我……”
萧随抬手,指腹从她脸颊滑到嘴角,最后轻轻按在她唇上。
如果愧疚能让她进一步靠近,他倒是也不介意让她一直把感动放在心上。
江半夏不知所措地看着他,感觉唇上那根手指撩拨着她的所有感官。
他的皮相实在是好,完全长在她的审美点上。
她甚至有种想亲他的冲动。
所以当萧随收回手指,那张俊脸越来越近时,她酡红着小脸闭上了眼。
紧张又从容,她甚至微微嘟了嘴。
“呵呵。”怀里传来一声笑,她没有等来想象中的吻。
萧随靠在她肩窝,心情愉悦:“在等着我亲你?”
江半夏又羞又恼,羞耻感爆棚。
但她已经不是之前那个跟他谈恋爱的青涩小女孩,不会把无处安放的情动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