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宫廷斗争数年的赟贤想到这里,无法自控地浑身颤抖起来,为那深刻到几乎入骨的算计。
赟贤知道就这场仗是输了,却还是不甘心,愤恨地说道:
“最后一个问题。”
赟轲不置可否地看看他,在一片慌乱中,无所谓地等着下文。
“如何得知地龙来袭的时间?”
赟轲笑笑,脸上却浮现一丝难得的凄苦:
“拿自己命换来的。”
“你!好……哈哈哈哈……!那势必是要死的,就死在我手里好了!!!”
“不——!!!”只听银杏突然一声大叫,及时扑到赟轲身边,双手牢牢抓住赟贤那杆想要刺下去的枪头,尖锐的利刃瞬间划开凝脂般的肌肤,鲜红的血液滴在赟轲脸上,额头画上去的烈燕标记被血慢慢染开,消失不见。
赟轲几乎就在这个时侯眼神一亮,似是想起了什么巨大的秘密,呆呆地看着银杏。此时此刻,四周喧嚣嘈杂他已经听不见了,赟贤扭曲的怒容他看不见了,脑中只有一个谪仙般的青年,挽着他的手,送上金色的瑶池琼浆,一口下去满嘴的香醇和清爽,青年笑的好像一朵香气淡雅的幽兰,摸上他的脸,凑上自己的朱唇,说了一句话:
“星君若是要走,……也是不会独活的。”
谁!?这个像极了银杏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他的名字!?不,不可能,我们发过誓一辈子绝不忘记彼此的,对没错,我怎么可以忘了他?他的名字……名字……名字……!!!
“泺、泺苼……?”赟轲在失去意识前,从嘴里悠悠吐出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名字。
(注:泺苼、音同“落生”。寓意也很容易从字面上看出来的吧~看成“乐茎”的某人……瞎了你的塑料充气狗眼了!)
赟贤醒来的时候,就感觉左脸被人狠狠打了一拳,人晃晃悠悠坐起来,还未开口,左脸又立刻挨了一拳。
赟轲满口鲜血地站起来,就见激动的伊勒德被王虎和逸寒渊两人强行压制住,看看四周,该来的基本都来了,却惟独不见他现在最想见到的人。
这里……好像是灵水附近的行宫……他心想。
“主子……”云舟和星宇走到赟轲面前,递上一封信。
上面只有两句诗:
“它生莫作有情痴,人天无地著相思”(注:浣溪沙况周颐,厚颜无耻地借用一下)
落款是……泺苼。
赟轲看完不敢相信地看向云舟,想要出声询问,却发现自己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就连“恩啊”声都发不出,他痛苦地掐着脖子蹲在地上,努力想要发出些什么声音。
“哼,报应!”伊勒德狠狠讽刺道,若不是银杏走前跪下来求他,他早就下手杀了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了。
云舟过去把赟轲扶到床上,对他说:
“主子,我想您应该早就知道银杏不是凡人了吧……”
赟轲无声地点点头,看着银杏留给他的信,眼中最后一些光彩也消失了。
“这次你们俩的劫数都渡过去了,闯过了命盘上的劫数,之后便不再受命盘的影响,但是……”
赟轲看看他,让他继续说。
这次的战争本不该发生,牵扯出太多冤魂,帮你们俩渡劫的神仙也触犯了众多天条,被贬入轮回,永世不得再回仙界,银杏为了替两人和主子赎罪,自愿回天界受罚。
你们为什么不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