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看起来还过得去吧,不过味道得尝尝再说。”曾宇楠掰开木质筷子,微微低下头,夹了一块牛腩塞进嘴里。
“咚咚咚。”门口响起了秘书小姐象征性的敲门声。曾宇楠还未完全从饭盒里抬起头来,秘书小姐就已经将手头上的一份资料放在桌上:“总监,这是刚刚起草好的财务奖惩制度,请您过目。”
梁仁眼见机不可失,迅速地在秘书小姐的丰臀上拧了一把。秘书小姐“啊”地惊叫一声,身体立刻前倾,蹭到了一摞高高堆起的资料上。霎时间,厚厚的装订成册的资料和文件夹资料夹砖头一样砸下来,前赴后继地扑向宽大的桌面,在成功着陆的同时,也将那份打开的盒饭“啪”地一声倒扣上了曾宇楠的衣服。
“总、总监!”秘书小姐立刻慌乱地叫起来,“您没事吧?!”
曾宇楠的脸已经绿了:“没事……你先出去吧!”
“那个,我刚刚不是故意的……是……”秘书小姐说到这里就顿住了。她又不好意思明说自己被吃了豆腐,只有满含愤怒地瞪了梁仁一眼。
“我说没、事。你是听不懂我说话吗?现在请你先出去!”即使已经尽力克制,曾宇楠的火气还是不住地往上冒。如果现在在他头顶打一个鸡蛋,肯定能生生把它给煮熟了。
很可惜这里没有鸡蛋,所以秘书小姐在小心翼翼地退出房门后,还没来得及溜之大吉的梁仁就成了发泄对象。
“你!过来!”
梁仁愣了愣,指着自己:“我?”
“除了你还有谁!”曾宇楠不耐烦地将身上的饭盒丢到一边,指着自己衣服上的污渍说,“看到了吗?”
“嗯。”梁仁点了点头,心里还在窃笑不已。咳,憋笑真是个技术活儿。
“过来帮我擦干净。”曾宇楠利落地命令道。
“曾先生!您自己不能擦吗……”他自己又不是没手没脚三级残废,干嘛还要人帮忙擦污渍?!
曾宇楠顶着一身的菜汁安之若素,一双狐狸眼半睁半闭:“要不就过来帮我擦干净,我可以考虑暂且放过你;要不你就赔一套西服给我。自己选吧!”
“为、为什么?!不是我把饭菜弄到你身上去的啊!”梁仁如遭五雷轰顶,结结巴巴地说着。他就是因为考虑到了直接犯案有可能会被曾宇楠敲诈,所以才间接利用秘书小姐下手的,难道这样也逃不过去?!
“为什么?”曾宇楠某种一丝精光闪过,“因为现在泼到了我西服的饭菜是你做的啊。”
“可是泼到您的人不是我啊……”梁仁恨得牙痒痒,却做出一副苦情样,“曾先生,您别这样好吗?真的不关我的事啊……要不、要不我帮您把西服拿去干洗行不行?”
曾宇楠长长地“哦”了一声,仿佛已经看穿了他的伪装:“你要拿去干洗啊,那也好说。干洗费你出,然后再把你自己的衣服剥给我,顺便赔偿我一笔精神损失费、形象损失费和肉体折磨费就够了。”
擦!他就知道对曾宇楠这种人使苦肉计是个错误!错误!!
不过戏已经演到这里,要他临时从楚楚可怜的旦角立刻变为高大威猛的武生显然有些困难。于是梁仁开始咬嘴唇:“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那个精神损失费什么的……”
“那个啊……”曾宇楠一看阴谋得逞,狐狸尾巴翘得老高,“精神损失费就不用我解释了吧?还有,身上这衣服算是不能穿了,就算穿了你的衣服,那我在公司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所以才收形象损失费;再次,我平时穿惯了身上这种衣服,再去穿你的……”
那潜台词就差没写在小白板上,举在曾宇楠头顶晃悠了。不就是嫌弃他梁仁身上15块一件的T恤低劣么?自己穿国际知名设计师设计的服装的时候,曾宇楠还不知道在哪儿吃奶呢!
可是……
梁仁现在已经不是过去那个呼风唤雨的公子哥儿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毫无能力也没有家世背景的小店员而已。最关键的是,他没有钱,他也不怀疑如果自己不按曾宇楠说得来,对方会扯出更多歪理让自己赔更多钱。
俗话说得好,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自己眼前这个就是标标准准的文化流氓!万般无奈之下,梁仁艰难地挪动着小腿,从桌上的抽纸盒里拉出一张抽纸,勉勉强强地准备去给曾宇楠擦。
“晚了。”曾宇楠笑得纯良,“菜汁都被衣服吸收干净了,你擦也没用。现在你只有第二条路了。”
我!……
梁仁强忍住自己想一脚把他踹翻在地的冲动:“那……那您把衣服给我,我等会儿拿去帮您干洗?”
“行啊。”曾宇楠倒也没有真的想要精神损失费什么的,只是这种有损形象又湿哒哒的衣服实在不适合穿在身上,“不过你最好现在就把衣服拿走,下午送饭来的时候再给我带套新的过来。”
说着,他就很利落地站起身来,开始脱衣服。沾了油渍的西服外套被抛到皮椅上后,他又开始脱白色衬衣。蜜色的精壮胸膛随着衣服的一件件落下而暴露在空气中,在严谨干净的办公室里居然现出几分禁|欲的味道来。
曾宇楠的上半身肌理分明,呈现出优美的流线型,显然是经常去健身房的成果。梁仁没想到他说脱就脱,一时呆住了,目光也愣愣地黏在他身上挪不开。
总觉得鼻血好像要流出来了……
“嗯?这样看着我干什么?”曾宇楠奇怪地看他一眼,忽然明白过来似的,笑得很自得,“羡慕吧?呵呵,我这种身材可不是谁都能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