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都已经把我爸妈喊了爸妈,还亲口承诺要尽孝养老,你要是说话不算数,我跟你没完,我,我恨死你!”
“不准你有事,呜呜,不准……”
豆豆趴在沈涛胸前,泪眼已经从潮湿濛濛变成了汹涌滂沱,越说越伤心,越抱越紧,仿佛唯恐抱得松一点,沈涛立刻就会牺牲一样。
可怜的豆豆啊……如果她的眼睛是X光的,那么就一定透过沈涛那张忧郁惆怅而慨然的脸,看到他心底满满绽开的幸福甜蜜以及得意洋洋的小花朵!
阴谋得逞,大参谋别提多骄傲了,嘿嘿!
可惜豆豆的眼睛没有特异功能,又被眼泪糊住了,满眼全是沈涛的惆怅,再加之自己的一点丰富想象,越想越伤心,恨不能这就把沈涛揉碎了装进贴身口袋里,捂得紧紧的,哪儿都不让他去,看他还能有机会牺牲!
沈涛心里那个喜呀那个美呀那个敲呀那个打!一把搂紧花姑娘,不小心碰掉花姑娘的花帽子,顿时露出一颗圆溜溜光乎乎的脑袋瓜。
豆豆啊的惊呼一声:“我的帽子!”
慌手慌脚往出拱,要去找帽子。
沈涛眼明手快,一把摁住她的手。
四目相对,脉脉开口:“别找了,在我眼里你永远是最漂亮最可爱的小仙女,没有头发算什么,照样是仙女!”
豆豆抽抽嗒嗒,肩膀一抖一抖,“都成尼姑了,还仙女,哪有秃瓢儿仙女……”
“哎,巧了,这里正好有一个!”沈涛嘿嘿笑了,摸着豆豆的秃瓢儿,眼神爱昵得淹死人不偿命。
看着豆豆的眼睛,那副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儿,真招人疼!
忍不住啦!凑上去,啵儿,在她眉眼间印上响亮一吻。
然后扳住肩膀,黠笑着眨巴眼睛,“秃瓢儿也是我沈涛的秃瓢儿,谁也甭想抢走!你要是小尼姑,我就是尼姑庵对面山头寺院里等待你多年的花和尚,赶明儿我就去剃光头,咱俩一起明晃晃,晃瞎那些羡慕我们的人的眼睛,哼!”
咯咯……豆豆破涕为笑,拽了一把纸巾,胡乱抹着眼泪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猛禽的人本来就都是贴着头皮的小板寸,再怎么年轻帅气爱讲究的花样美男,但凡进了军营,从此后发型神马滴永远都只能是心头挥之不去的一片忧伤小浮云。
不过有点板寸好歹比秃瓢儿强,沈涛这么一位偏偏佳公子,真要剃成秃瓢儿,会是什么样儿,嘿嘿……
其实沈涛也就说说而已啦,进了部队,一切都要按纪律来,发型是统一的,必须板寸,剃光就是违反纪律,哪能说剃就剃。
可他这么一说,逗得他家小尼姑破涕为笑,那可真是值了啊!
所谓一啼万古愁、一笑万古春,这明艳动人撩拨人心的诗句,大概就是专门用来形容他家王豆豆的吧,哼哼!
胸中万丈澎湃,火苗子呼呼地蹿着。
军爷一阵激动,搂住小尼姑,果断扳倒,身手敏捷手脚麻利,蹭,压了上去!
望着枕头上那张嫩得一掐一把水的脸,沈涛浑身上下哪儿都在荡漾啊荡漾!
颤呼呼开口,浪浪笑道:“小尼姑,老衲今生今世都陪着你,不离不弃,今天老衲果断把自己双手奉上,还望笑纳啊!”
分明应该是情深深雨蒙蒙的温情剧,然后你是风儿我是沙的煽情一番,四目相对,盈盈脉脉不得语、一切尽在不言中,应该这样才对嘛!
可为什么,豆豆一听沈涛满口“尼姑”“老衲”地胡乱喊叫,忍不住直想想啊有木有!
一副大好煽情剧,硬是活生生给笑了场啊!
沈涛急得都要哭了!
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来个狠的!
瞅准目标,准确定位,果断俯身——
滋儿!——猫头鹰叼住红嘴唇,紧溜溜地吮,拼命吮!
想挣扎?没门!
老衲不松口,小尼姑休想溜,吼吼!
话说其实小尼姑也没打算挣扎的,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考验和磨难,况且她又是大病大灾扛过来的,难得有这么一个人,在她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真的不离不弃。
她曾经为捉摸不清沈涛对她到底是出于责任心还是爱意而烦恼,可一步步走来,沈涛的心意就连湿地公园修理苗圃的老大爷都看出来了,她还有什么好琢磨的?
再说沈涛刚才那一番牺牲不牺牲的话,着实勾得她心里慌,甜甜的事情摆在眼前,她真不敢想象万一沈涛真的一语成谶,那她该怎样去接受那种残酷的事实……
不要啊……不要,反正这家伙也不是什么乌鸦嘴,一向说什么都不灵验的,这次肯定也一样!
豆豆心里乱哄哄的,思绪有些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