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山甲腮帮子抖了抖,冷汗涔涔问叶菁:“大妹子,你的这些朋友还真是千姿百态类型各异啊!”
哄笑声中,苏篱抿唇微笑,把手里一个东西塞给叶菁,“昨天揣在身上忘了——这是我摘的辛夷,晒干后做了这个小枕头,春天来了,空气里花粉很多,你现在肚子里有宝宝,得预防一下鼻炎,健康的妈妈才能生出茁壮的宝宝。”
叶菁有一点轻微的花粉过敏性鼻炎,辛夷是一种中药材的学名,其实也就是玉兰花的花骨朵,具有预防治疗过敏性鼻炎的作用。
苏篱说得云淡风轻,可叶菁又怎么会想象不到他从玉兰树上一个个往下摘花骨朵,然后仔细晒干了做成药枕的那份用心……
接过来,捏在手上,轻飘飘的枕头,沉甸甸的心。
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表达出心底的感激,叶菁心潮澎湃半晌,鼻子泛着细碎的酸涩,却也只能淡淡笑道:“你把花骨朵都摘下来,你家院子今年春天没玉兰花了……”
“那又何妨,”苏篱浅笑摇头,“每年都开,万般繁华喧闹,也不见得有人欣赏,今年枝头寂寞一回,反倒别有一番诗意。”
书房的门响了,辛博唯和沈涛大概商量好了事情,一起走出来,也加入到客厅座谈。
叶菁还没来得及把那个药枕放到包里,辛博唯早就看见,目光微微闪烁,却并没有说什么。
客客气气跟苏篱打了声招呼,然后在叶菁身边坐下,拿着她耳后散落的一撮头发往皮筋儿上绕,满眼宠溺地嗔她:“总是这么粗心,扎马尾也不照照镜子,军营里待太久,性格都变粗犷了!”
苏篱淡淡笑着,桃花眼中原本璀璨的笑意逐渐黯沉下去,终于还是没能遮掩住心中失意,脸上浓浓的,全是挥之不去的伤痕。
沈涛干咳一声打破尴尬,“这样哈,我请李大夫过来呢,主要是想请他给我爸妈教五禽戏的,当然,我们年轻人也可以跟着一起练,强身健体嘛呵呵,对吧李大夫?”
李大夫正为这会儿被穿山甲抢了风头而犯恼呢,一看有人抬举他,顿时乐开了话,捻着没长胡子的下巴,口沫四溅夸夸其谈开始推销他家祖传的豪华升级版五禽戏,顺便把大蜜丸也拿出来推销一番。
苏篱站起来,双手插在裤兜里,笑容勉强得令人心碎,“你们去练五禽戏吧,王叔叔和阿姨买菜这么一大会儿还没回来,可能买了很多东西,我去接一下!”
沈涛立刻不乐意了,抓住苏篱肩膀复又把他摁进沙发,“那是我爸妈,用得着你去献殷勤?你小子好好坐着,要是懒得练五禽戏,那边儿桌子上有我妈织了一半的毛衣,你去接着织!”
“哇塞,苏篱你还会织毛衣哇!老娘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还有这种功能呢?太牛掰啦!哈哈哈!”陶甜甜搂住苏篱肩膀,笑得险些喘不过气。
大家伙儿这么一乐呵,气氛勉强又被粉饰太平。
五禽戏当然没人愿意练,用陶甜甜的话说,本来现场有两只禽兽的,结果一只跑出去找老丈人献殷勤,剩下这一只气场太强大,谁敢跟他一起“戏”?
于是乎,大家伙儿一股脑涌进湿地公园的有机水果示范区,打算钻大棚里摘新培育的牛奶草莓。
到地方了,苏篱嫌大棚里面儿热,不愿意进去,两位江湖朋友因为没人赏识五禽戏受了打击,也不屑去参与摘草莓之类的红尘俗世,于是三个人坐在大棚门口的桌子边,吃的陶甜甜和叶菁摘好的草莓,晒着太阳,时间过得爽歪歪!
沈涛说的没错,这厮跟李大夫、穿山甲还真是能扯乎到一块儿,都是满嘴喷酸气儿的家伙,文绉绉摆起龙门阵,倒也算不亦乐乎。
辛博唯一个大男人,当然也得拽拽面子,不肯就这么弯腰绝顶的去摘什么劳什子草莓,但是又不放心叶菁,于是站在大棚里杵着,专门负责给陶甜甜和叶菁提篮子。
两只篮子还没摘满,辛博唯的电话响了。
放下篮子,看到来电名字是岳红,顿时有些拧眉头。
岳红到底是个爽快人,废话一句都不说,开门见山直接告诉辛博唯,她刚收到X大队兄弟发来的消息,马克木刚刚召开完穆民大会,准备着手大搞穆民聚会,全体穆民相聚一堂,共度今年的圣纪节。
圣纪节,是穆教信徒的三大主要节日之一,在这一天,穆民们通常都要聚众举行纪念活动。
诵经、赞主赞圣,宣讲穆圣传教历史和圣训以及个人生平事迹等。
另外还要宰牛羊集体设宴庆贺,表示对穆圣的缅怀。
按道理说,身为北市主教堂的大阿訇,马克木拉开场面聚集穆民共度圣纪节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可问题就出在,云逸鸣才刚被秘密拘禁,立刻便有人前来执行暗杀任务,而费格森也于今天一大早乘坐专机飞往尼泊尔边境,秘密回见达达来。
而马克木派往尼泊尔边境的圣者恰好也是今天早上到达,已经坐在了达达来的客厅里,和乐融融地开始接受宴会招待。
马克木,穆教精神领袖;达达来,尼泊尔边境地区佛教大头目;费格森,藏传佛教护法遗留在异域的后人,外加世界经济强国的秘密特种军队统领着,战术方略方面绝对站在世界前沿的一流军事专家。
这样的三个人,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同时蠢蠢欲动开始筹备密不可窥的各种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