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朔冷了面孔,“我也想,可我父母等不了,我是回来结婚的。”还是他一贯的口气,讲什么都像是别人的事情,当年给她讲不小心从山坡上滑下断了肋骨,仿佛疼得痛彻心腑的那个人不是他。
她不讲话了,背对着他安静的睡觉。
他把暖风开得很大,轻声问:“还冷么。”
冷,心里冷。她直起身,反问:“你知道我家住哪么,这是开去什么方向。”
他说:“找市场把你卖了。”
她又是狠狠的眼神,“我要下车。”
他说:“不许。”
她问:“凭什么不许,你有什么资格不许,我就是要下车。”
他说:“你敢。”
她气急了去开车门,没料到门早被锁上了,果然,他还是他,总是能一点漏洞也不留,仿若无懈可击。
她狠狠的说:“现在你得意了。你给我停车。”
他说:“没到地方。”
她说:“我就到这里,叫你停车你听见了么。”
他躲开不答,问:“你醒酒了么。”
她去按方向盘中间的喇叭,“停车!”
他忽然变了车道,踩了刹车。“你闹够没有。”
她急急去开门,还是锁着的,“你给我开门。”
他俯身过来,有多久没有这样近的看她了,这样一眼如何看得够,干脆箍着她的肩膀不放,“你今天走不了。”
她的眼泪再也克制不住,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他慌了手脚,忙找纸巾帮她拭泪,像小孩子哄小孩子,“别哭,不要哭啊。”
她记得,他从来拿她的眼泪没丁点办法,他只会说,别哭,不要哭啊。独独那一次,哭得昏天黑地,日后她的眼睛肿了很多天,他却没有来哄。
她想推开他,用了很大的力气,他错开她的胳膊将她越抱越紧,“推开我,然后一个人哭么。”
“冉牧朔,你混蛋。”
他轻轻揉着她的后脑,低低的说:“我混蛋。”
她拍打他的后背,痛痛的哭着。“牧北方,你混蛋。”
她多么在意别的人叫他牧北方啊,很在意,就像是那随便的一跤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