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义诚看着她,抿了抿嘴唇有些艰难的说“你一碰我,我就心跳的厉害,浑身抑制不住的发颤,怕被你看出来,只能躲着。”
安蓓张大了嘴半天说不出话来,然后她抬头望了望天花板,继续发问“那我想要约你吃饭什么的,你为什么每次都拒绝?”
费义诚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说“你每次都是过节的时候约我,那个时候我都有任务在身,拒绝你是真的走不开,并不是托辞。”
安蓓再次望着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接着说“我曾经给你折过一罐千纸鹤,你为什么退还给我?”
听她说完这句话,费义诚没有说话,低头掏出一根烟,慢慢吸着沉默了。
安蓓想着终于抓住一条了,拽了拽他的胳膊说“没话说了吧,那可是我花了三天时间辛辛苦苦编出来的,你居然在收下后过了一周就退还给我!”
费义诚依旧沉默着,过了很久,他抬眼说“那我还给你后,你怎么处理了?”
安蓓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说“扔了!”
费义诚扯了扯嘴角,继续抽烟。
一根燃尽后又点了一根。
当烟灰缸里有四个烟蒂时,安蓓抓过他的烟盒说“你倒是说句话啊,这样算什么意思!错了就错了呗,我又不是不原谅你!”
费义诚看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伸手在她头顶狠狠揉了两下,向右一仰靠在沙发上幽幽的说“我还给你的根本不是你送给我的那罐,你给的是99只,我还给你的是111只,连罐子都不同,你怕是连看都没看吧?”
安蓓瞪大了双眼,一副被雷劈了的样子看着他,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很久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然后颤颤巍巍的说“你是说,你重新编了一罐千纸鹤送给我?”
费义诚苦笑着点头,当初收到她的礼物,他实在想不到应该送她什么,就拆开一个千纸鹤,自己研究了一晚上,然后花了一个星期,编出111只,一个大男人下班回家就关在房子里笨手笨脚的做手工,他发誓这一辈子这样的事情他只做一次!
他想象过安蓓收到后的各种表情,却没想到她直接哭着跑了,然后在皮皮一顿劈头盖脸的教育下知道安蓓是误会了,以为他把她的礼物还了回去,他当时郁闷的想撞墙,但又拉不下脸对她说出实情,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几乎成内伤!
安蓓震惊过后,眼眶就红了,她低着头没一会儿眼泪就流了出来,费义诚见状,赶紧起身靠了过去,握住她的双肩,有些担心的说“怎么了这是?扔了就扔了,没事。”
安蓓不说话只是摇头,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觉得心里难受,特别特别难受,她拉住费义诚衬衫的袖子使劲儿攥着,哽咽的不像样子。
费义诚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里一疼,犹豫了片刻,揽着她的肩轻轻一带将她搂进怀里,宽厚温暖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后背有些笨拙的哄道“不哭了,你哭的我心里乱七八糟的,都是我的错,乖,不哭了。”
安蓓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清清爽爽让人安心的薄荷香味,听着他轻柔的声音,哭得更加卖力,最后直接变成嚎啕大哭!
费义诚更紧的搂着她,一下一下帮她顺着背,急得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过了一刻钟,安蓓才停止抽噎,她抬头看到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扑哧就笑了。
费义诚看她破涕为笑,心里松了一口气,伸手抹了抹她脸上的泪痕说“笑了就好,以后别这样了,我真不会哄人,急死我了。”
安蓓撅着嘴,眼睛红红的说“你怎么这么闷骚啊,就算不好意思跟我说,你可以告诉皮皮啊,再说你白痴啊,我送你一罐千纸鹤,你还我一罐,有你这样还礼的吗?谁能想到是你重新编的,简直被你气死了,猪!”
费义诚不恼反笑,捏了捏她的脸蛋说“我那不是不好意思吗,本来一个大男人编那个东西就够丢人了,还让我跟别人说,你杀了我吧。”
安蓓靠着他,过了一会儿轻轻拉住他的手指,然后攥紧,没有再说话。
费义诚也不再开口,只是搂着她,下巴在她的头顶摩挲着,眼神温柔的一塌糊涂。
良久,他说“还去广州吗?”
安蓓身体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费义诚接着说“不去了吧,那么远,我想见你都见不到。”
安蓓慢慢离开他的怀抱,低着头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