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十二点多,场子散了,成欣然跑前跑后,联系车和司机,把在座的人都分门别类送走。
“小姑娘不错。”袁导喝的很满意,估计已经记不清成欣然是谁了:“下回让你当我副导演。”
“谢谢袁导。”她顺嘴寒暄,脸蛋不知道是喝酒喝的还是大冷天冻的,一整个红通通。
陈郁森手插兜,站在街边给他司机打电话,睨了眼已经快站不住了的成欣然:“大姐,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已经叫车了。”成欣然笑嘻嘻的,很努力地捋直舌头。
这拉胯的酒量,真没谁了。
陈郁森知道她不喜欢别人送,也没勉强。
“袁导跟广电那边关系很铁,把他那条线搞定,他可以给你的《在春天》备书。如果他能来导这个戏,你最好去跟他的b组。”
“我知道。”
“知道什么?”
“去跟b组嘛,要我代你监工,我懂,陈老板。”她挤挤眼。
国内没什么他的人,用别人他给不起钱还不放心。不像成欣然,知根知底,便宜又好用。
“但b组都是医院戏,你没关系吗?”
“我知道啊。”
她不大喜欢去医院的,因为每次去,不免想起她妈妈病重的场景,心里会难过。
成欣然知道他是为自己考虑,于是她说:“我没关系。”
陈郁森突然起意逗她:“我去联系你前男友的医院怎么样?”
成欣然一个大无语:“能不提他吗?我就没男人了是吗?”
陈郁森欠了吧唧看着她。
成欣然蹲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他凭什么在那相亲,我怎么就没男人啊!”
哪来的傻东西。
陈郁森无语,远远看见辆车来,夺过她手机核对车牌,然后把她整个人都塞到车后座,随便搪塞一句:“明天早上起来就有了。”
成欣然没听到这句话,意识已经飘远。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她完全忘记自己是怎么上楼怎么洗漱怎么躺床上的。
嗓子哑得说不出话,头快炸掉一样。
她困难地支起身,手脚并用捞过手机,发现自己又半夜在姐妹群里发疯,说了些狗屁不着调的话。
然后她翻通话记录,发现她给一个手机号打了七八个电话。
她突然憋出声咳嗽,一下子她就酒醒了,仿佛心跳停滞,浑身血液都凝固。
这是陈勉以前的手机号。
完全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喝多了的时候居然还能背下来。
她都以为自己已经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