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让某个人能够安安静静地不去打扰他真的是比登天还难,风若凌才闭了一会儿眼睛,就又听到那厮在那儿开口了。
“阿风,我可不可以坐得离你近一点啊?”恳求的语气,带着一点点的希冀。
“车厢太小,越公子你还是坐在那里比较好,坐过来只会挤着对方。”没有睁开双眼,风若凌淡淡地回道。
“可是……”越清歌又开口了,“阿风你刚刚才说了这车厢没有我想得那么小诶……”
“……”
见风若凌沉默无言以对了,某人趁机挪了挪屁股,往他那边凑过去了一点。
“阿风,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热啊,我撩开帘子,透点风好不好?”某人眼尖地看见他额头上冒出了细微的汗来,遂十分狗腿地道。
“……”
见风若凌依旧一句话也不说,某人本着自我领悟的原则非常“贴心”地抬手撩开了帘子,却发现没有挂帘子的钩子,心内想了想,就一直用手抓着帘子。
他很细心吧,他很体贴吧,他很温柔吧,快点感受到他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爱意吧——
某人都被自己的温柔体贴感动了。
又过了一会儿的时间。
“阿风,我觉得造这辆马车的师傅一定不是一个好师傅。”某个人才闭了一会儿嘴又开始絮絮叨叨地说了开来。寻常的人真的很难想象,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子,竟然会有那么多的话能说,唠叨个不停,他前辈子一定是个哑巴,正是因为上辈子说不了话,这辈子才会一刻也停不下来地一直念念念。
风若凌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快要磨出茧来了。他现在急需要休息,只想要安安静静地闭上眼睛养养神,这个人连这点眼力劲儿都没有的么?风若凌现在无比后悔,一开始就不应该让他进到车厢里头来的,就算这样做是十分没有礼数的,就算他跟非夜两个人在外头谁看谁都不顺眼。
他错了。
风若凌感到很是头痛。
越清歌却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自己行为的
烦人,而是继续说道:“如果是一个好师傅,他一定会为乘坐这辆马车的主人多多考虑一些的;如果是一个好师傅,一定不会忘了在帘子旁挂,一个钩子的。阿风,你说是也不是?”
只要不回话就好了,他总会消停下来的。风若凌继续禁闭双唇,坚持不回一个字。他的耳朵睡着了,他什么都没有听见,半句话都没有听见……
越清歌没有听到风若凌的回话也不甚在意,再次将他的沉默当作是肯定的回答,于是又开口下了一个定论:“所以,我赌一双袜子,那个师傅必定不是一个好师傅!”
听到这话,风若凌差点忍不住咳出声来。
赌一双袜子,亏他想得出拿这东西来做赌注。没人会想要他的袜子的……而且,不好意思的是,他的这双袜子怕是也要输出去了,造这辆马车的师傅恰好是城中最好的木匠。
只不过,风若凌也懒得跟他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