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林清擦汗,这姐姐讲故事还需要个捧哏的。
“这女生跟方嵘很多地方都极像、身高、秉性都是,就是一类人。”张明蔚又要喝酒,被林清拦下来。她抱怨,“我渴了。”
“讲完了再喝。”照这架势一会儿就得倒。
“看你那抠样!行,接着讲。”有什么意思啊,自己都讲困了。打个哈气,继续,“然后我就去捅咕那个叫箫凡的女生,我说杨检原来找过什么样的女孩啊,跟她在一起是怎么回事啊。终于把他俩搅合黄了,也高考了。
上大学的时候,我们俩在一个城市读书,J市,挺小的。也没什么可玩的,就经常找他玩。但是他身边老不停的换女孩儿,换得我这个闹心。我就也找了个男朋友。我总认为,远在天边的绚丽夕阳总有落幕的一天,而身边的暖炉总有一天要被捧在手心的。”从林清手里抢过瓶子,“甭说我酸,我当时就这么想的。”
林清晃头,“没有,我觉得你有文采。”
“大四那年方嵘领了结婚证,知道消息的那晚上,他说远远给他们俩祝贺一下吧,我就傻了吧唧陪他喝到后半夜。然后老自然的就酒后乱性了。第二天早上,我想,大度点吧,就说:我对你负责吧。他笑一下就答应了。
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是钢筋铁骨,既然也没有办法爱上别人,就这样跟他一辈子也好。
可是心就是不知足,平时虽然做着情侣该做的事,可他看着我那种处处寻找别人影子的眼神,总像在我心上扎针一样。真怕有一天在床上的时候听见他喊出别人的名字。
你碰见我那天的前一个礼拜,我看见箫凡了。她问我,你现在得到了,幸福吗?我想想,真的算不上幸福。他抱着自己的时候,他说以后蜜月去哪里的时候都在心里爱着别的人。
我真是受不了了,怎么都觉得自己那么不值钱。然后我就跟他分手了。有时候想,是不是因为我还是心肺功能健全,如果真的没心没肺,就这么一直下去也不会这么一败涂地吧。”
灯光不明,她眼下的星光闪闪。林清揽过她的肩膀,“讲完了?一点儿都不好听,看给你困得,打个哈气都能淌一下子眼泪。”随手扒拉一下空瓶子,这几句话的功夫,她都喝了四瓶了。瓶子再小,也不能当雪碧啊。
突然感觉有点晕,张明蔚把脸在他肩膀上蹭了蹭,问:“你说真的每个人都是被祝福着来到这个世界的吗?那怎么偏偏就有这么不招人爱的人呢?”
“每个人都为爱而来,只是你没碰到你的爱呢。”她是不是要开始说胡话了?
“是吗?那要受多少伤害才能修成正果?我什么时候才能成得道高僧?”
“高僧?你得下辈子了。”
摸摸眼睛地下,“不好意思,湿了你的高档衬衫。”
林清再次揽着她的肩膀,感觉指尖跟着微微颤抖。听她讲的那么平静,谁能知道那些日日夜夜她是怎么过来的。
静默无声好久,门口的铃铛响了又响。张明蔚再次抬起头,除了眼线花了点外,完全像没事人一样。
林清也收起自己那点同情怜悯,一本正经的问:“我想问你个事儿。”
“放。”
“呸!”怒目一下,还是放了,“让我跟你去海南的时候,罗阳说好好看着你,还说,他爸对不起你们家,尤其你。怎么个意思?”
“你问他吧。”
“他也得说啊?”
“那我能说嘛!”
“我就纳闷,要是他爸跟你爸有仇,他还能跟你姐成吗?别到最后伤害你姐,那就不好了。”
“轮不着你操心。”
“还有个事我奇怪,他不也挺喜欢你说的那个方什么的吗?”
“这个你都知道啊。”
“啊,我刚上大学那会,他还给那女生寄复习材料呢,没他对见谁那么上心过。”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按理来说,螺丝钉比你姐更像那个方什么的,他怎么就看上你姐了呢?”
“你对罗思妮的事还真上心,”张明蔚又喝一大口啤酒,“你真不是一般的事儿妈,居委会大妈的敬业精神都比不了你这份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姐,不是你死乞白赖要拉着我诉苦的吗?”
“大哥!是你臭不要脸非拉我过来听故事的吧!”
“是你先说要给我讲故事的好吧!”
“车是你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