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喃喃:“惠父。。。。。。好名字,惠者,仁心也,父者,孝之。”赵誉一怔,反应过来,“惠父就是宋慈的字么?”
沈傲君回答:“好像是。”
赵誉不禁失笑,看着满室狼藉,道:“本王一直以为是书生都应该是窗明几净,一尘不染的,孔老夫子高高挂,满嘴都是人听不懂的四书五经。。。。。。可是宋慈这小子倒奇了,一屋子笔墨纸砚随地扔,一张嘴巴又犀利又毒辣,而且脑子里的沟沟回回也不真少。”
宋慈的座右铭正是: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可不知为何跟赵誉就是事事不顺,对着干,哪里有敏于事慎于言,赵誉不治宋慈大不敬的罪就是宽容。
沈傲君也奇道:“更奇怪的是,看似那么邋遢一人,可随便捡起本书都写满了批注,随便捡起张纸都笔墨不俗呀。。。。。。听说唐时有张旭,脱帽露顶王公前,挥毫落纸如云烟,真正才华横溢的人无论在何时,何地,以何种形式,都是无法淹没其才华的。”
赵誉玩味,“你意思是说宋慈有才?”
沈傲君道:“不得不承认那小子是有几分才学,一身验死验伤,审疑破密的功夫让人惊叹,就连专门掌管刑狱的大理寺和临安府的官员都比不上,还有,他懂得歧黄之术,那些医术技法也是闻所未闻。”
赵誉点头,但有些气愤地道:“你还忘了说一点,他拥有一张口若悬河的嘴巴,是得理不饶人,不得理也不饶人!”
赵誉从床上起来,站着环顾了一下,又被窗边一个吸引了注意,“咦?”赵誉轻轻一勾,包袱中滑出一袭月白净色,赵誉很诧异,手指勾起了一条雪纺纱裙,“这是。。。。。。女人的衣服。”
赵誉像发现了沈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似地,赵誉神经兮兮地问沈傲君:“宋慈是不是考科举落榜了?”沈傲君道:“听说是。”
“你知道为何?”
沈傲君摇摇头,不知道。
赵誉嘿嘿一笑,自作聪明道:“像宋慈那么有才的没考上,只可能有一个原因。”
“什么原因?”
“因为他不想考上!”
沈傲君翻白眼,废话,有实力考不上的当然是因为自己不想考才考不上。赵誉又道:“他不想考上又是因为他根本就是女儿身,不能考科举,不能当官!”
沈傲君瞪大双眼,“不,不会吧。。。。。。他是女的?”
“看看这件女装,看看那张脸,他很有可能是个女人呢!”赵誉愈加肯定宋慈实是个女扮男装的少女。
赵誉想着不禁兴奋起来,宋慈又野又辣,老不把他往眼里放,征服宋慈充满了无限的挑战和刺激,对他的胃口极了,若是女子,赵誉想,要不干脆把宋慈娶进门得了。赵誉把这个想法告诉沈傲君时,沈傲君惊骇地煞白了脸,“爷,这可万万使不得!”
赵誉此时一脑子想着宋慈是个姑娘,只道:“有什么使不得?本王就是看上了,喜欢上了,娶进门有什么不对?往后好吃好住供着她,让她当王妃,享清福,有什么不好吗?”赵誉仅凭一件女 装就怀疑宋慈是个女的。
沈傲君急呀,赵誉就是一头热,不说赵誉才和宋慈认识了多久,就扬言喜欢,就算宋慈是个女人,但以征服和挑战为名去招惹人家,若是招惹上了又觉得没意思把人不管不顾了,岂不是辜负了一姑娘,而且。。。。。。“若宋慈不是女人,是男人怎么办?”
赵誉犹豫了一下,“男人?男人的话就娶不了了。”
沈傲君摇了摇头,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沈傲君对天发誓,真得是无意说的,开玩笑的,绝对没有估计到这句话对赵誉和宋慈两人的将来起着那么重大的转折作用。
沈傲君笑着挑了挑眉,道:“爷,若真喜欢,其实是男是女无所谓,男人也可以喜欢,也可以做,也可以在一起的嘛。”
赵誉若有所思,眯着眼狭促道:“做?两个男人真的也可以做?”
“听说可以。”
赵誉还是不放心,他决定找时机证实一下宋慈到底是男是女,最好能亲眼看一看。
宋慈在厨房一堆油烟中翻腾呀翻腾,忙得不得了,突然大大的打一个喷嚏,“咦?怪了,我这右眼皮怎么突然跳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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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堂一众老板和伙计就像是一个大家庭,他们住在一个大院子,左邻右舍的,开饭也是摊在后院一张大桌子。
现在天色已晚,正是晚饭时间,宋慈几个小辈抬着盘盘碗碗穿梭忙碌在人群中,身后还屁颠屁颠追随着小舅舅家的小女儿,宋慈忙得手忙脚乱,谁让他又是几个小辈中年纪最大的哥哥,还得顾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