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寒柯在停车坪处取了自己的自行车,他将书包单肩挂着,模样散漫地骑出了校门。
刚给门口保安展示了下自己走读生的校牌,就被熟悉的一道声音给唤住了。
是家里的司机张叔叔。
宁寒柯将车停在了路边,看见祁诗衣打开了车门,一支红底高跟鞋落在了地面上。祁诗衣在夜风中拢了拢自己驼色的大衣,精致的妆容下有些疲倦。
“妈,你怎么来了?”宁寒柯道。
“我在想,你这几天每天回来这么晚,到底在做什么。”她轻言细语,没有一点责备的意思,“我让你张叔叔去教室里看,但教室里早没人了。”
“放学这么久了,你去哪里了呢?”她抬头问道。
“跑步。”宁寒柯道,划过书包的另一只肩带,将书包背好,“在操场。”
祁诗衣温和地点了点头,“一个人吗?”
宁寒柯迟滞一秒,眼睛看向她:“和班上同学。”
祁诗衣一脸娴适,挽了下披散着的长发,问题就此打住,“回家吧。”
宁寒柯的车被张叔叔塞进了后备箱,他坐在祁诗衣旁边,俩人没怎么搭话。
一个红绿灯路口,车速降了下来,有阔大的行道树树影投进了车厢。祁诗衣缓声道:“以后还是让张叔叔送你上下学吧。”
宁寒柯皱了皱眉:“我喜欢自己骑车。”
祁诗衣疲惫地揉了揉额角,“自己骑车不安全也不方便。还有,你要是想跑步,在小区里跑,在家里跑步机上跑,都可以。”
宁寒柯还想说什么,却被祁诗衣的手机铃声打断。
“喂,嗯。不回来吗?行,那你别熬太晚,少喝点酒。”祁诗衣漂亮的眼睛看了眼宁寒柯,“我接儿子放学好。”
“爸爸今天还有应酬,我们先回去吧。”祁诗衣道,“已经很晚了,这个时间骑车,虽然你不是女孩子,但也不安全。”
“妈妈不想每天一个人在家里担心你。”祁诗衣柔声道,“听妈妈的话,好吗?”
宁寒柯没有说话,但祁诗衣知道,他已经同意了。虽然自己儿子有时候表面表现地很冷硬,但每当自己像这样跟他说话时,他总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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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寒柯跟柯简说自己以后晚上没办法跟她一起去跑步了,对面的女生并没有露出遗憾的表情,反而安慰道,那也挺好,他早点回去不会让家人担心。
话说的没错,但宁寒柯咋那么不爽呢。
体育课上,在操场上的班级都在体测,男女因为项目不同,所以是分为两队各自进行。
当宁寒柯测出了个“-1”的坐位体前屈成绩时,周围的男生都笑疯了。
“表哥,要不是计入成绩,我还以为你是演的哈哈哈。”
“你这韧带得是钢筋做的。”
“你只知道笑,你有看见表哥有多努力吗?汗都出来了!”
宁寒柯从泡沫垫上起身,笑骂了句:“滚,老子腿长,你们腿短的体会不了。”
他们被体育老师带着去足球场上的球门杆处做引体向上,足球的球网破成一块一块,没来得及修理。
老师拿着成绩表和计时器点名的时候,宁寒柯看见12班的女生在对角线的,纷纷套上了红色的球衣,还有其他班的女生,穿着黄色的球衣,前前后后站成了一团。
虽然离得远,但宁寒柯似乎也能体会到她们后撤步等待老师吹哨的紧张。
“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