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警惕的反问:“不行吗?”
谢慕把问题抛回给她:“你以为呢?”
魏姝心想这人实在狡猾,怕他设了陷阱等自己,于是义正言辞的回应:“皇上先前下旨,令后宫勤俭开销,嫔妾种菜也是为了省钱,想必是可以的。”
几句话就将自己置于道德制高点,谢慕若怪罪反而是他的不是了。也不知这冷宫是什么风水,竟让她学聪明了。“是。”
谢慕晒然一笑,不再谈此事。夜色愈发的浓。宫女踩着猫步踏过宫中一角一落,点起每一盏琉璃宫灯,给落雪平添了几丝暖色。玉环在门外轻声提醒到了安寝的时辰。自魏姝生病后,谢慕十有九日在冷宫的偏殿睡下,今日却一反常态的要走。魏姝巴不得他赶紧走,忙不迭出声:“臣妾恭送皇上。”
一时不察,她话中透出了几分迫不及待。谢慕若有所思的挑眉回视了她一眼,倒并未说什么。“皇上起驾——”太监尖锐的声音过后,十几道脚步声随着圣驾远去,静下来的冷宫就格外的清冷。也不知为何,魏姝总有预感今日有何事要发生。白日睡的太久眼下还不困,她索性坐在窗边看飞雪划破夜色,玉环哈欠连天的在旁陪着她。“今夜人怎么这么少?”
魏姝环顾院子一圈,察觉出异常来,“守卫呢?”
其实按理说冷宫不该有守卫。可前几日她中毒引得后宫人心惶惶,墨允未免有心之人再下黑手,请示谢慕之意后派来守卫护着冷宫。今夜却不见了人影。“娘娘忘啦?”
玉环认认真真的解她疑惑,“这几日那些守卫不分昼夜的看着,墨允公公今日就给他们放了假。”
原来如此。可魏姝心中不好的预感却未因此减少一分,但愿是她想多了。可预感很快被证实。魏姝百无聊赖的看雪景时,玉环去厨房给她热姜茶,却迟迟不见回来。正当魏姝察觉不对时,小厨房的方向一声尖叫划破天际。“啊!”
魏姝目光一寒,迅速循着声音找去。灯笼滚落在厨房狭小的地面上,黯淡的光驱照着玉环惊惧的神情,一块透着红字的白布自她手间垂落。魏姝进来时,看见的就是这般情景。“怎么回事?”
听见她急促的询问,玉环颤颤巍巍的指向那块白布,费力从嗓子眼挤出二字:“娘娘,有……有鬼……”说完后她就见魏姝去拾白布,慌乱阻止:“娘娘,别!”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白布在南朝只用于丧事,如今上头写了三个血字——还我命来。看着触目惊心,在玉环不可置信的注视下,魏姝从容不迫的将血书凑到鼻尖,果然闻到了血腥味。“果然是血。”
魏姝点点头,竟是莞尔一笑,“倒舍得下血本。”
玉环看她的目光逐渐复杂,仿佛她伙同厉鬼吓她一般,小心翼翼问:“你是娘娘吗?”
“自然。”
魏姝没好气的瞪她一眼,嗤之以鼻,“一封血书就把你吓成这样,真是没出息。”
熟悉的语气让玉环的心稳稳当当落回原位,随即双腿一软瘫软在地,语无伦次的说话。“娘娘,她回来复仇了、那个官女子回来了!”
魏姝自然不信鬼神之说。可她看玉环像是知道了什么,仔细将血书收好后饶有兴致的逼问:“你看见了?”
“当然!”
玉环恐惧的东张西望着,将方才所见所闻一五一十的说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