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这嫣儿与草民一起足有小半年儿,要不是后来家里的母老虎知道了,不让纳她为妾,草民早就将她接回家了。哪里还会让她一人进了晋王府?”
静依听了,眼睫毛轻颤了颤,看了德妃一眼,见她的面色平静,眸子里隐隐还有一丝笑意,显然是对此并不意外!可以说,这一切似乎是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怕是德妃早就知道了,有人要打这皇上目前唯一的一名孙子的主意了,所以提前便安排好了一切。看来,今天的戏定然是十分的精彩了。
静依这样一想,整个人便有些神采奕奕了,倒是让元熙有些意外了!
而大殿内的一些妃嫔们则是开始了窃窃私语,不用听也知道会说些什么了!王嫣看着她们的嘴脸,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也是随之而来!王嫣的脸色是白了青,青了白的,而她置于身前的双手,竟是颤抖地厉害了起来,显然是被气的不轻!
晋王妃此时就是再不喜王庶妃,也得顾虑整个儿晋王府了,她面色庄重道:“父皇,这人能认出王庶妃,倒也不奇怪。这王公贵族们,有几人未见过王庶妃的真容?若是被有心人画下来,再交由这名男子记牢了,想认出她并不难。所以,父皇,此事,只怕是另有蹊跷!”
“晋王妃言之有理。”皇上用手捋了捋胡须,眉毛一抖,问道:“皇后以为呢?”
皇后像是一个入了定的老僧一般,一直是未曾有只字片语说出。此刻见皇上问她,也态度恭敬道:“皇上,正如晋王妃所言,怕是另有蹊跷。”
皇上闻言,脸上倒是有了一层笑意,这倒是越来越有趣了!到底是谁在算计谁呢?
“其实,要辨别这是真是假,倒也不难!皇上,毕竟是事关我皇室子嗣,容不得有半分的大意。不如将那小公子抱来,滴血认亲,岂不是便一清二楚了?”贤妃温柔的声音响起,而一旁的李静公主则是有些鄙夷道:“什么小公子?母妃,还指不定是不是大皇兄的血脉呢!”
皇上眉峰一紧,“放肆!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皇上,只怕这样不妥!”淑妃柔柔弱弱的声音再度响起,“皇上,适才在这大殿上,虽然您并未亲自审问,可是刚才的朝臣贵妇们自然也是猜到了一个大概,若是此时,再命人将小公子抱进宫来。皇上,若是这小公子真的出点儿什么事,难免不会引起朝臣们的猜测,若是这小公子的确是皇室血脉,那么今日之事,只怕将来,会成为这小公子的一个污点,永远都无法抹去!小公子若是皇室血脉,将来定是要封为郡王的,皇上,以后难免会被人诟病,堂堂郡王,竟是被人当殿指出非晋王血脉,岂不是让人笑话?让小公子将来成人,也是与皇上乃至整个皇室生分了,起了隔阂。只怕,这也并非是皇上所愿!”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后靠了靠,“淑妃所言极是!这个法子,确实有些欠妥。”
德妃目光闪烁,看向淑妃的眼睛里,似是多了一抹东西,“皇上,既然是牵扯到了晋王。而臣妾又是晋王的生母,此事,不若就交由臣妾来问。皇上以为如何?”
皇上点了点头,抬手示意她来处理。
德妃转头看向了那名男子道:“本宫问你,你说她是与你有了小半年肌肤之亲的那名歌姬,你可知道,若是一旦你说的话属实,不但是这位王庶妃会没了性命,就连你们夫妻,包括那个孩子都会被处以极刑?”
“这,草民不知!这,草民也不知道她会是什么庶妃呀!”那男子似是有些急了,连连在大殿上磕起了头来,那额头‘咚咚’地磕在了地面上,因为地面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地毯,那男子的额头倒是没破,不过,一片青紫之色,已是抬眼可见。
李静公主有些按捺不住了,“德妃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威逼不成?”
贤妃迅速转头瞪了李静一眼,示意她多事!原本还有些张狂得意的李静在接触到贤妃冰冷的目光时,身子竟是下意识地缩了缩。这个细微的动作,可没有逃过静依的眼睛。
静依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寻味,男人们通常不会太在意女人的神情、动作,一般只是会注意这个女子长的美不美,声音好不好听。即便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也不例外!静依眼神一扫,见明王、晋王还有贤王都没有注意看李静,静依的唇畔轻轻勾起,貌似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贤妃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呢!
静依是女子,自然是有这个习惯来观察女子的动作神情,李静公主为人向来张狂霸道,与皇后向来亲近,为何如此惧怕一个病弱的贤妃?即便是她的生身之母,也不该如此畏惧!
德妃却是对于李静的话,恍若未闻。又道:“你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回娘娘,草民姓刘,名唤刘二,就住在城南。草民家里是开茶楼的。家中还有一老母,内子和一名幼—女。”
德妃点了点头,“这么说来,你的家境也还是不错的。只是不知,是向谁借了胆子,居然敢来污蔑堂堂的亲王庶妃!你可知道你所犯何罪?”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草民不知她是庶妃呀!真的不知呀!”
“哼!你一句不知,就算是推托了过去?本宫问你,你是听何人所说她住在晋王府?”
“回娘娘,是香梅说的!是香梅说的!”
“哦?她是如何说的?”德妃轻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