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黑衣人是曾漱玉的勇敢骠悍死士,全是不理会任何规矩道义的杀手,面对敌人,他们只有一个目的:杀死敌人。
他们从不与人打交道讲道理,见了面就下杀手,一拥而上就发射双锋针,毙不了敌人才用剑搏斗。
张文季早知道这些人的底细,在九华活动期间,曾经在胸口用铁板保护心坎要害,防范这些人猝然袭击,可知他不敢忽视这些人的威胁,把这些人看成可怕的劲敌。
如果面面相对,他并不怕这些人撒野。
上次在大街上,心坎挨了一针,要不是有铁板保护,他死定了,所以他对这些可怕的杀手,怀有强烈的憎恨和戒心。
三男一女都是中年人,看外表所流露的骠悍气概,便知道是大乾坤手得力的盗伙,配属六个黑衣杀手,实力极为雄厚。
假使十个人布伏,刹那间便可杀死一队闯入埋伏的高手名宿。
这一队人不是派出布埋伏的,而是负责某一地区的威力搜索,把藏匿的人赶出来加以歼灭。因此分为三路,齐头并进搜查任何可能藏匿的地方,树丛茂草,都是他们留心搜索的目标。
这一带草深仅及膝盖,不需要仔细搜查探索,十个人踏草而至,要前往前面的山脚搜寻可疑的目标。
那位女中年人,眉心长了一颗小指大的肉疣,像一个小小的青灰色肉角,粗眉大嘴,一点也不像女人,但丰满的胴体,却是不折不扣的女体。所使用的兵刃是虎爪,也是女人不适用的重兵刃。
八猛兽中的独角獬豸,江湖朋友闻名战栗的女强盗。
女强盗显然是这群人的领队,走在中间一路,身后跟随着一个中年同伙,和两个黑衣人。
“小妖女不可能躲在山脚一带。”女强盗用手向两里外的山脚一指,向同伴指示机宜,道:“那一带有不少被草木掩盖的兽窟狐洞,咱们得留心些,任何角落也不要忽略,一定要把妖女赶出来。”
“赶出来咱们也捉不住她。”中年人摇头苦笑,“按昨日她逃走的身法,快得像是御风飞行,她如果不想和我们拼命的话,咱们谁也拦不住她,更休想追得上她。”
“她逃命也好,咱们用不着追杀她。”
独角獬豸冷笑:“那是负责埋伏的人,必可得手的目标,咱们只负责将她赶出来便可。进了埋伏她就逃不了啦!”
“小妖女居然杀死了云雾谷的两个妖仙,委实令人难以置信。”中年人打一冷颤,“咱们如果真能找到她藏匿处,很可能须付出甚高的代价。不是我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咱们十个人,很可能有一半人送命。长上大举出动搜寻她,的确不是聪明的事。”
“你的确在灭自己的威风。”
独角獬豸冷冷地说:“咱们这些干没本钱的好汉,最值得骄傲的是敢杀敢拼,有一半人送命小事一件,你这些话就不上道了,是不是害怕了?”
“你不要断章取义讽刺我。”
中年人大为不悦:“我的意思是所付代价太高不值得,没有必要死掉一半人。她一个小女人能藏匿多久?早晚她会饥渴交加出来的,派人搜最易遭到突击,她出来就完全暴露在咱们的砧板上了,哪怕她不任咱们宰割?比方说,她就藏匿在侧方的草丛中,先用暗器偷袭,结果如何?”
“不要胡说八道掩饰你的怯懦!”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阴笑,一声轻咳。
“大多数人听不得老实话。”语音清晰入耳。
四人大吃一惊,倏然转身。
左右方十余步外,六个并进搜寻的人,迅速向中间的四个人集中,反应十分迅速。
“太岁张!”中年人惊叫,“你……你是……是人是……是鬼?”
“混蛋!朝霞满天,天亮鸡鸣,鬼应该返回阴司,以免被天火所焚,你看我像个鬼吗?”张文季流里流气出言讽刺,“你一个高手名宿,居然大白天人鬼不分,你完蛋了,早些洗手或许可以保全首领。”
独角獬豸一咬牙,猛的举手一挥。
六个黑衣人同时双手齐扬,双锋针有如满天的雷电。独角獬豸四个人,也飞刀飞镖齐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