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还像是一个君王?!
但是,万俟佑他现在一点也不想考虑自己是否是一个君王,他现在,只是一个感觉快要失去自己最爱的女人的男人。
那种挣扎的感觉,那种心痛而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感觉,又能有谁理解?
莫笑情场百花残,问谁伤,众人一行情里千千万,最多心田泪溢蝶……
有时候,他真的是觉得,人啊,太可笑了。
三年前,如果他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如果他早知道,他会爱上这个小女人,会爱得那样的深、那样的痛,那样的难以自拔,早知道,他就该当时一刀杀了她!
然而……
他杀不了,他杀不了啊!!!!
万俟佑自嘲地垂下头,眼帘蓦地多了一份哀伤。
他多想仰天长“笑”,多想问问,这江山美人,是否真的无法兼得!
如果可以,他就不要这江山了!
因为,一个人,活的,是他自己的一生,而非是别人的一生,早知道,他做了帝王之后,会如此的痛苦,又为什么还要再苦苦纠缠!?
万俟佑正心里暗暗地想着,纠结着,突地,一抹紫粉色淡然的宫装身影出现在他身后,万俟佑瞬间捕捉到那淡淡地脂粉味道,瞬间扭头望去,只见媚妃娘娘正站在他的跟前,笑靥如花,那一刻,他晃神之间,还以为,是心嫣。
“媚太后。”
但是,她终究不是心嫣。
他很快地便缓过神来,清了清自己心内的那些冗长的爱恨情仇,垂下头,媚妃娘娘颔首,抬头,望了一眼这当前极其绝美的月色,道:“皇上,哀家知道,有些话,哀家说并不合适,但是,哀家还是想让你知道,有些时候,感情,是勉强不得人的。无论你曾经对你爱的人做了一些什么,你都无法再弥补了。丢了什么东西,都好找回来,唯独,丢了人心,找不回来。这一点,哀家真的希望你能明白。”
媚妃娘娘的这番话,说实话,说的,的确很有理,万俟佑,自然也能明白,只是,他想不通,真的想不通,他放不开她的手啊,这三年,他试图,试图麻痹自己的神经,他独宠华妃,为的,也是想让自己忘记她,可是,他忘不掉,他真的忘不掉!
但是他很清楚,在心嫣回来的这几天,除了那一次她为了情儿,舍身委在自己身下,那之后的日子,她都是在推脱,他自是知道她为何在推脱,但是,他真的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不甘心为什么他身为帝王,她都要躲他!
做他最爱的女人,最他最得宠的皇后,荣誉满贯六宫,不好吗??
仿佛是看出了万俟佑心中所想,媚妃娘娘叹息一声,坐至旁边的凳子上,道:“有些时候,你还是不懂女人的心思。佑儿,你可知道,心嫣这三年,是如何过来的吗??你不闻不问,只是想把她接进宫来陪你,你这样,岂不是太自私?其实,哀家知道,你对哀家,没多少好感,只不过,是碍于你父皇的面子,碍于他临终前,一定要让你立我为第二太后。但是,我并不想要这份荣誉。我今年,才不到30呀,却做了太后,你认为,我会高兴吗?整天哀家哀家的叫着,这份荣誉,何尝又不是一种对我的折磨?佑儿,有时候,你并不懂得女人的心思,因为,你根本不会知道,她们心里在想的是什么,就好比是心嫣。”
“心嫣?”
“是啊。”
媚妃娘娘点了点头,眼眸内莹莹光泽流动不止,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真的挺活泼的,说的那些诗句,也都是头头道道,极其的有理,从那一刻起,我就喜欢上这个小丫头了。我以为,她会一直这样天真快乐下去,但是,当我渐渐地,跟她走近了之
后我才发现,她其实,心底里的苦,比谁都多。哀家以为,哀家已经很苦了,但是没有想到,心嫣她比起哀家来说,更加的苦啊,甚至,苦到了让她无法再自我排解的地步,她只好跟我诉苦。佑儿,你可能明白那种感觉吗?”
媚妃娘娘说罢,指了指这天上的一轮明月。
明月皎洁犹钩,银色光芒闪烁黑夜,仿佛是天空最亮的,哪又如何??
再亮,它终究是孤独的,是一个人,那寒冷的广寒宫,孤独的嫦娥跟月兔,难道,他还不知晓这个道理吗?
“三年之中,哀家一直在跟心嫣联系,通过她告诉我那些话,我知道,她过的很好。她会时不时的向我说一些外面听到的故事,还有一些笑话,她跟我所诉说的,并不是只有苦了。佑儿,你明白哀家的话吗?”
听着媚妃娘娘所说的这些话,万俟佑承认,他的确是被这番话弄得有些动容了。
是啊……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