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温汤,很温暖。
只是这份温暖,温暖不了心,也涤不去身上的污渍。
她浸在温汤下的手,慢慢地伸到褐色的温汤深处,将腿间那些假想的污渍不停地擦拭着。
是的,假想。
虽然彼时,她不能彻底净身,可有些污渍却早已拭去,如今假想的,不过是那里,还有着一些肮脏的痕迹。
是的,很脏啊。
现在,总算可以彻底地清洗了,她不停地擦着,擦着。
犹记起,方才,轩辕聿闻到她袖中的香味时,却只说倦困,这点,虽出于意料之外,但,也是好的。
她扶他睡卧于榻上,*着身子卧于榻旁,不过一个时辰,他便醒来,那一刻,她是怕的,她担心,他瞧出些什么,只是,他仅是淡漠地走出暖阁,传了李公公,让彤史记于金册。
那一刻,她攫紧的心,方松了下来。
只要这样,就够了。
既然他负她,那就不能怪她了。
纵然,这么做,起初,并非是她所愿。
她的手慢慢的擦着,直到,娇嫩的*被擦破,才收了手。
再擦,其实那些肮脏的地方,仍会在的。
只是擦了,心里好受些罢了。
“太后驾到!”
殿外,传来通传声,接着,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间或传来彩鸢欲阻不敢阻的声音:“太后,姝美人尚在沐浴。太后”
“大胆奴才,敢挡太后的凤驾不成?一旁是一老嬷嬷的喝斥声。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彩鸢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而那脚步声分明是离得近了。
西蔺姝并没有出得浴桶,她仍是坐于桶中,心如桶中的温汤一般,波澜不惊。
太后,不过是太后。
自她进宫,就一直不容她的太后。
她是谁,除了宫里姝美人这一身份,她还是当朝侍中如今唯一的千金。
难道,父亲真的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深宫任人欺凌,不管不顾吗?
不过现在,那人是太后,名义上最尊贵的女子。
可,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呢。
她的唇边浮出一抹冷冽的笑意,这抹笑意在抬首间,悉数散去。
“姝美人,就是这么见驾的么?”太后径直走进屏风后,其余的宫人显然被摒至了屏风的彼端。
“嫔妾参见太后。”西蔺姝浸在浴桶里,微福身,说出这句话。
她犹搁在桶沿的手,有水滴子,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地坠落下去,落在铺了厚厚毡毯的地上,却是一点声响都不会得的。
“哀家看来不用免你的礼了,怎么,泡在这温汤水里,自以为,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么?”太后慢慢走到西蔺姝的跟前,言辞咄咄地道。
“恕嫔妾愚钝,不明白太后的意思。”西蔺姝收回手,蓦地在太后面前,缓缓站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