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大长老孟梵天的遗体被平放在地上,袁门隐也被王彧和云绝扶起来,走向祖庭之外。
茅山乃是天下第一福地,地下灵气充沛,常年长出各种老药奇宝,此时都已经被半山腰上的各派弟子挖了个干净。
此一役,太上大长老战死,二长老被杀,大长老和掌门身受重伤,茅山祖庭被毁,几乎被夷为平地,茅山的内外门弟子更是伤亡惨重,死了百余人,伤了上千人,门庭一切设施都被毁,想要重建茅山,难上加难,再者茅山这么被针对,如果这些人安然离开,天下人耻笑,茅山弟子更是会心灰意冷。
一个连自家弟子都保护不了的门庭,还谈什么开宗立派,开枝散叶?
因此我说道:“茅山所有弟子都回到祖庭之内,任何人此时都要进来!”
茅山弟子听我这么说,纷纷走向演武广场。
“至于其它各派的诸位,我让你们走了吗?”我冷声说道,同一时间,神识铺散开来,将整个茅山全部覆盖,所以所有人都能听到我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
“怎么,马无为走了,吴真卿离开,你们太上大长老孟梵天已死,半神境界的江流更是身受重伤,凭你一个元婴境的人,还想留住我们几个不成?”余霸雄说道。
“当然不是,我不是要有意针对四大门派,我是针对今天在茅山上的所有人!”我扬声说道。
众人嗤笑,一名长相尖嘴猴腮的一个人说道:“怎么,听小哥您这意思,是要跟咱们这满山的十万之众干一场啊,你是在茅山底下埋了原子弹还是怎么的?”
“这人是个傻逼的,不用理他,咱们走。”
“哈哈这一趟没白来,我在茅山上药园子里拔了几株二三十年份的老药!”
“此次茅山一役,茅山底蕴齐出,孟梵天一死,怕是茅山就再没什么依仗了,很快就会被其它大派吞并,成为新的道家门庭,这天下第一福地谁不想在这里开宗立派!”
众人嘴里嘀咕,对我言辞羞辱,对茅山此次的伤亡毫不在意。
这世上的人啊,一旦有了矛盾,无论谁对谁错,都能说出来一番听起来还不错的道理。
欺负人的人,说别人一副贱样,不欺负他欺负谁,能说出来一堆欺负别人的理由。
可恨的是,那个被欺负的人,在被欺负之后,想的不是报复,而是欺负比自己更弱的人。
人嘛,总是喜欢拉良家妇女为娼,却又劝妓女从良。
你教他向上,他非要走下道,说他一句他能反十句,不说的话他又无法无天。
比如现在的很多十来岁小孩,整天一副老神在在、看开尘世的样子,三句天没聊完就开始吹自己的阅历有多丰富,甚至跟一个三四十岁的人叫板,经历了多少大风大浪,看了多少大世面,甚至质问别人,你懂不懂什么叫人生。
结果一问,爹妈也没死,身上也无病残,更未经历过天灾人祸,可能身上纹了个关二爷、谈了次快餐式的炮友恋,两年被工厂开除了五次,召唤师峡谷死了两万遍。
老话有言,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很多人都有过这样的感觉,就是你明明对一个人态度很好,那个人却越来越轻视你,反倒是对那些脾气不好的人和颜悦色,说话知道分寸,甜得跟蜜一样。
茅山门风严格,虽然不像四大门派那样,以除魔卫道,匡扶正义为己任,动辄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而茅山祖训则是,道以人为本,人为百姓先。
所以茅山所创的道术通常来说都是用以民间的小法术,我太阴观一门双地仙,我师傅马无为是被人欺负惯了,忍了两百年,他同时代的亲人和仇人死光了,所以他无心和后辈人计较,我二师兄也跟个世外神仙似的,得了道尊令,别人不跪也不生气。
唯一和我脾气相符的三师兄孟梵天,还被人欺上门来打死了。
别人能忍,我忍不了。
因此我将我收藏许久蕴藏许久的八枚血滴子都拿了出来。
血滴子,古往今来第一暗器,也是明清以来皇帝都头疼大杀器,当年甚至连师傅和小白都要避其锋芒,世上只剩下最后八枚!
“今日我张阳不惜损我百万功德,屠十万之众,以后你们这些所谓的大门大派尽管来惹我茅山,你们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我说着,意念一动,八枚血滴子从乾坤收纳袋中飞出,窜向茅山八面,全方位无死角的,将所有笼罩在我神识覆盖范围之内的人锁定!
血滴旋转,莲花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