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珏和韩琦沉默,良久,赫连珏拍了一下大腿,笑道:“是啊,这样这场战役的主动权就掌握在我们手中了,我们说打就打,何必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就是这个意思!”宛若卿赞许地点点头,赫连珏总是能第一个明白她的意图。
韩琦也点了点头:“不错,这几个月以来,我们都被东陵牵着鼻子走了,等他们什么时候打过来,防范,堵截,倒是查看他们出现在哪里,就赶紧派兵去堵截。其实我们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直接打过去,最好端了他们的老窝。”
“嗯!”赫连珏点点头,“之前东陵和我们打仗从未赢过,他们的将士本就有些怵我们的,不然不可能这么久以来只是小规模***。扰而不正式宣战,那是因为他们怕我们。”
宛若卿点头:“既然他们怕我们,我们又何必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呢?”
“不错,东陵的军事刚发展起来,不像我们西凉崇尚武力,轮打仗我们绝对不会输给他们的。”
正文 和裴澧夜的关系
半个月后,西陲御世堡送来第一份奏折,裴澧夜掌管御世堡以后,原御世国确实是平安了很多,很多百姓也信服他,甚至很多反对势力也归顺到了他的名下。
裴澧夜并没有隐瞒,一一呈报,将这些归顺势力纳入西凉名下。
宛若卿看看奏折,再看霍格和景言送来的情报,还有卿一楼的人送来的密报,所有的情报都显示裴澧夜并没有撒谎。
不是她不相信裴澧夜的诚意,只是西陲太多他的余党,难免会有人怂恿他举兵起事将御世堡再夺回来。
在宛若卿心中认识的裴澧夜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男人,而且是个很有抱负,很有野心的男人,如今只是他在生活中受挫一蹶不振,难免有一天就雄心又起,想要指点江上了。
毕竟现在已经不是他刚刚被俘的时候了,一切均已尘埃落定,裴老夫人,常非晚父女,白璱也和裴烈在再一起了,说到底,他生活中什么都没了,除了重新开始,他没有办法再活下去。
而重新生活这四个的含义,在每个人心目中的理解都是不同的。
或者他会选择臣服于自己,臣服于西凉,用下半辈子来承诺他的情意。
但又何尝不会选择重新崛起,站在世界巅峰再次压迫她,掳掠她,让她归顺,然后调换他们之间的关系呢?
裴澧夜,一直是她摸不透的男人,以前总想敬而远之,可命运却好像一次次地跟他们开玩笑,非要一次次地将他们拉拢在一起。
到现在,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可再分割了,那么,她就必须搞清楚,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心态。
完完全全万念俱灰地臣服,还是依然有那份蠢蠢欲动的雄心壮志?
“娘娘,现在西陲那边境况稳定了,我们还出兵吗?”鹦哥看到这些奏报,忍不住问了一句。
“出,趁着现在情况稳定赶紧出兵,不然,若是等出了状况,我们就被动了。”宛若卿笑起来,“不过还是得看端日子,等情况再稳定一些,我们就出兵。”
鹦哥点点头:“这次咱们出兵,娘娘打算还亲自去吗?”
宛若卿点点头:“哪一次出兵我没份参与啊,西凉和东陵开战,那可以大阵仗,我怎么可能不亲身参与鼓舞士气呢?”
“娘娘在军中的人气自然无人可替代,只是……”
“只是什么?”
“裴大人在西陲,是人人都知道的,裴大人和娘娘以前的事,虽然知道的人很少,可朝中猜测也不是没有,这次娘娘要是去了,势必要和他见面的,还有……”
“还有什么?”
“锦绣姐姐也在那里,到时候大家都在一处,想避也避不开,难免尴尬。”
鹦哥这丫头倒是越来越细心了,也越来越会揣摩她的心思了。
“你不是很想我原谅锦绣的吗?”宛若卿忍不住笑问。
“奴婢是很希望娘娘原谅锦绣姐姐,但是也知道娘娘现在并不准备原谅她,之前也差点见面,你们两个都躲着互相不见,就知道你们见面一定会尴尬,奴婢不希望娘娘尴尬,心里不舒服。”
宛若卿点点头,笑道:“当年我真是没看错你。”
也许她做了个错误的决定,让裴澧夜去插手西陲的事,还让他带锦绣走。
锦绣犯了一个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的错误,她虽可以不杀她,却也不想再见到她。
而裴澧夜……
虽然表面上他们已经达成共识,变成君臣关系,但是每一次见面,心中总是难免有些间隙。
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连他们两个自己心里也是一团糟,多少都会让两个人都有些无所适从。
如今她是君,他是臣,说难听一些,有点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目前之所以会这么融洽,主要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她心里也清楚,裴澧夜心中对她的感情依然是存在的,一个弄不好,很可能就和以前一样反目成仇。
这一仗,她到底该不该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