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你这是骗小孩子吗?蛇哪里能活一千年了?还能化成人形,你这是妖言惑众,我可以告官的。”
“金山寺乃是我大唐高僧玄奘当年出家修行之地,本公子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那里有一名叫法海的僧人?这是你胡编乱造的吧?恐怕你都没有去过金山寺吧?”
“哈哈……他恐怕都没有出过长安城呢,更别提金山寺了,也就是胡言乱语的骗骗你们这些不知情的人士了,我可是从来不信这些的。”
“就是,那钵盂如能够盛的下一条蛇?”
“他说的是人形被收于钵盂内的,没说是蛇的。”
“你以为我大唐的进士那么好考吗?还文曲星下凡,你知道不知道,我们苦读诗书多年,都不曾及第,为何他一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就能够在二十年后顺顺利利的考取功名?你当我大唐的考官都是傻子吗?”
“骗人也没有你这么骗的,这几位小娘子,不要相信他的胡言乱语,不要轻易被他的妖言所骗了。”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讨伐着说书人李弘,而李弘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一张张丑陋的嘴脸,刚才听故事的时候,就他们偷听的最为专注,如今骂起人来,也是他们骂得最为畅快。
李弘不得不摇头感叹,世风日下、无耻之人尤是多啊。
这些人简直是无耻到不能再无耻的地步了,不喜欢你可以不听嘛,又没有人强迫你听,如今从头听到结局了,又开始显示他们的智商了,是想告诉自己,他们不是笨蛋,虽然是偷听但也没有那么好骗!
李弘淡淡的说道:“对了,听我说书可是需要给钱的,来,麻烦各位把听我说书的钱交一下,不多,一人一文钱。”
裴婉莹看着李弘神色自若,但却不知道为何,却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浓浓的怒意,看着李弘站起身子伸出手掌要钱,裴婉莹笑了下,随即从袖袋里摸出一文新钱放在了李弘的手掌心。
原本坐在一桌的几个士子,看着李弘认真的神情,不约而同的也从袖袋里摸出了一文钱递给了李弘,然后说道:“听人说书、给予钱财乃是正常不过之事儿,该给。”
随着同桌的士子一人递出了一文钱,其他旁听的士子有的也爽快的掏出了一文钱,交给李弘的同时,并不忘向李弘报以友好的笑容。
而一些听完故事却不打算掏钱的人,看着众人都掏出了一文钱递给了他人,眼睛一转,便开始若无其事的要转身离去。
李弘看着那个刚才骂他妖言惑众之人,说道:“那位兄台留步,既然你从头听到了尾,而且也把故事的真假评了一通,是不是先把听说书的钱交了再走?”
“凭什么给你钱?我只是站在这里而已,你以为我想听你讲故事?要钱?你是穷疯了吗?何况你那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的故事,还值得我给你钱?哼!”
随着这个士子继续拒绝给钱外,其他刚才几个纷纷议论的士子,不约而同的赞同的点着头,转身就要离去,反正故事已经听完了,可以回自己的座位上了,就算是今日不能与哪个美人儿有一段假话,最起码今日还免费听了一个故事。
“几位兄台就想这么走了吗?不知道刚才几位兄台在哪里入座?又是如何跑到了我这个桌前呢?难道是我把你们拉过来的?既然自己知道自己是偷听,知道自己是贼,那么你是不是作为贼应该低调一些?是不是……。”
“我们不是贼,我们就算是听了你讲的故事也不是贼。”一个士子见李弘把它归类为贼,立刻变得面红耳赤,当着这么多人被人指责为贼,这让他以后还如何面对那些同窗好友?
“既然不是贼,为何偷了我的东西,钱也不给就要走呢?还是你们的本性就是如此低劣?听了我的故事之后,觉得不满意还要再骂我一顿才能解你们胸中恶气不成?既然觉得故事不好听,为何不一走了之,为何还要一再听下去?显得你们比较贱!如果这样,你们不无耻谁无耻?你们配为读书人吗?身为读书人,不懂得尊重别人的成果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咄咄逼人的骂说书人?”
李弘逼视着那几个刚才指责其故事的书生,缓缓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而裴婉莹看着李弘渐渐变得冰冷的脸,此时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整个大厅变得鸦雀无声,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这里。
334 联名挽留
整个莳花馆一下子变得鸦雀无声,就连此刻台上的美人儿,也是一脸愕然,自己的出场怎么会是此种景象?怎么会鸦雀无声!无人喝彩问津!
身为莳花馆的都知,自己不单单是因为长得貌若天仙,而是要善于调排周旋,不但要制造出整个大厅热闹的氛围,还要面面俱到,让每一个人都不会感觉受到冷落。
但如今,自己往台上一站,非但没有引来众人的欢呼喝彩声,甚至都没能引起大厅众人的注意,更别提还未来得及开口邀请王公贵族等人了,这一切的风头,都被那个刚刚从桌旁站起来的书生男子给抢了过去!
薛楚儿想要发怒,清了清甜美的嗓子,想要把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台上来,但不知道为何,内心深处却有些想看那男子想干什么?
望着那浑身上下散发着那唯我独尊气势的男子,让她一下子感觉到,在人家面前,彷佛自己微不足道、渺小至极,就算是开口,恐怕也不会吸引他人的注意吧。
郑兴泰跟卢敖面色铁青,这几个书生大部分都是自己诗社的,甚至是有几个在得到自己的授意后,才悄悄跑过去听故事的。
毕竟,刚才那引人入胜、讲述的唯妙唯俏,让观众身临其境的故事,可是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这也是他们为何提早把薛楚儿请出来的原因,但没想到,薛楚儿此刻也愣在了台上。
“该死,难道就要这样让他抢去风头不成?一会儿王公贵族、达官贵人来了可如何是好?”卢敖很郁闷,门口吃了一次瘪,没想到在郑兴泰的花坊,这个男子又莫名其妙的抢了风头。
“卢兄稍安勿躁,且看看他要干什么,如果敢惹事生非,到时候还得麻烦卢兄不是?”郑兴泰眯缝着眼睛,看着李弘缓缓走近那几个书生。
“你的意思是……?”卢敖若有所思的问道。
“此人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单纯的读书人,看那脾气显然就像他那首诗一样,军伍出身之人,大多脾气暴躁,如果他要是不小心动了粗,岂不是更合你我之意?卢大人那里还不是你一句话,就足以把他先送进监牢?”郑兴泰阴测测的说道,目光一直盯着场中间的李弘。
一旁的卢敖听的恍然大悟,冲着郑兴泰竖了个大拇指:“还是郑兄心思缜密啊,小弟佩服。”
“且看看再说。”郑兴泰轻松的笑了笑,如果就让他们这样横行于莳花馆,甚至是抢了薛楚儿的风头,那自己这莳花馆干脆关门算了。
李弘面色冰冷,丝毫不在意四周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从容不迫的走到那几个书生跟前,强大的威势让那几个书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何况他们还从来没有过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人强辩的经验,现在面对二三百人灼人的目光,已经让他们心里产生了怯意,浑身不自在的看着李弘,结巴道:“你……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如果敢动手,我我我可要……喊喊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