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raco原本的心情是很好的。
至少在和Nacissa玩耍的时候还是很好的。他们在Hogwarts的后山尽情恣意地享受着森林发出的清香与空气中浮游着的自由气息。甚至于,他真的忘记了所有的不快,完全和Nacissa投入到追逐打闹中,他们如此开怀,以至于若是有人来了,完全不会将他和平时那个沉默优雅的他联系起来。
说来,他和Nacissa正在玩捉迷藏……咳,他只是陪客而已。他充当找人的那个,明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不怎么公平的游戏,要知道,大家可都是帮Nacissa的啊……他口中所指的大家自然是所有的生灵。
他的表情明显地是在抱怨,但是心里却是最平静的快乐。
但是,这一切在随之而来的争吵声中完全消失了。
还好他是站在地势高的地方,那两个人无法看见。也可惜他站得太高,所以无法听见下面人的说话声。
他的心情跌到了谷底,甚至比之更低。
那是Potter和Ginny Weasely。
好不容易恢复起来的自己,好不容易想要装作的视而不见,好不容易想要自己平静下来的心情……全都搅乱了。他的心情现在复杂至极,混合着报复、快意、高兴、悲哀、无望、嫉妒、诅咒……
心里的恶魔想法浮出水面,他们在吵架。如果更凶一些,如果更……
他发现自己真的是很可笑。
Draco苦笑着,这又如何?这又如何……
反正一切都没有任何改变。
Draco看着他们吵得越来越激烈,甚至Ginny Weasely甩了Potter一个耳光,但是Potter似乎还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说辞,以至Ginny Weasely的眼泪也掉下来。
那不同于Pansy的眼泪痛人心扉,只是一滴水的落下,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感觉。
然后,他看到……
Draco抓紧了自己的心口的长袍,那里正生生地被剜着,疼痛蔓延开,遍布全身。
Potter走过起,叹息着,吻上了她的嘴唇。
Draco笑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是一个傻瓜。
他们是相爱的。
这个事实刺痛了他,而他以为他应该已经没有感觉了。
他要喝酒。就是现在,而且要是最烈的酒。
面无表情的,Draco挺直着脊背昂首阔步优雅无地走回了地窖。仿佛只要他一垂下他的肩膀,他就会彻底垮掉。
而Draco所谓的事实却是……
正好相反。
那是Harry提出和Ginny分手的一幕。
混混噩噩地回到自己的寝室,Draco拿出柜子中的酒,没有看清酒的年份和度数,便开始狂灌。滑过喉咙的液体让他的胃似乎烧了起来。平时那份品酒的闲暇完全消失不见,现在的他只想好好大醉一场。只有醉了的时候才能忘掉一切,管他醒来后是否依旧痛苦,至少在这一刻他只是想要喝酒这一个念头。
只要能暂时忘记,什么都好。
一瓶又一瓶,Draco不知道自己灌了多少,也许有三四瓶,也许是七八瓶,反正他没有在意。松开的衣服褶皱不堪,似乎像是主人一样放弃了往日的优雅和镇定。
不够……不够……
再多的酒都不够醉……
他竟然无法醉得彻底,他依然能够如此清醒地思考每一件事情。眼前不断回放的画面让他无力承受,他甚至没有力量去阻止……
放弃希望似的,Draco高举过酒瓶,将其慢慢倾斜,深红色的液体从瓶口慢慢流出。流到额头,流到脸颊,滑过颈项顺延而下。
白色的衬衫逐渐被映红,沉默压抑的房间传出了低哑的笑声,然后逐渐转亮,响亮的笑声让并不大的寝室竟传出了回音,刺耳而痛心。
仿佛一只动物最后的哀戚和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