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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仲秋看着他们两个,斥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胡说八道!”
信役双拳紧握,大声说道:
“严大爷,我说的句句实话!我问过平康县大半人,万府半年前死了夫人,是得急病死的,当时万大爷还痛不欲生,跟着吐血伤身,不肯离开尸体。七日回魂日那晚还守在灵柩前……”说到这里吞了吞口水,才有胆再说:“听说,第八天,他带着七岁大的儿子跟棺木走了,从此就没有再回来了,连家产也是他不知打哪雇来的人来县内变卖的,他一走,平康县没多久就遭战火波及,这是人人都知道的事!”
冯二哥点头,沉声道:
“跟我听说的一模一样。他一走,平康县县官吏员也不以为意,只当少了个交好的书生,后来平康县卷入战火,百姓才知道之前全仗万相公在县官知府之间周旋建言,上呈主意,避开战火。万相公一走,县官就被暴民给杀了。”
严仲秋听这二人愈说愈夸张,明明家佛的妻子就在府内,看起来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但见这信役脸上的恐惧又不是在做假,而冯二刚才说到续弦——根本不对,他当初去喝家佛喜酒,其妻确实就是叫马毕青啊。
“你说这万大爷叫什么?”他问信役。
“万家佛!这我都问得清楚了!儿子取名佛赐!”
“……妻子呢?”严仲秋脸色凝重。
“马毕青!”信役大声地说:“脸似桃子,大眼清秀,约莫二十三、四岁,懂得武艺,死于半年前,万大爷最后带走的棺里躺的就是她!”
冯二哥闻言,错愕万分。
严仲秋听他信誓旦旦,心中恼怒不已,也跟着大声暍道:
“胡说八道!平康县万家佛的妻子马毕青,明明现在就在严府里!怎会死于半年前的急病?”
平日他的声量已经是很大了,如今他一火大起来,其声犹如平地大雷,直破云霄,不止站在身边的家仆跟信役震得耳内发疼,连严府外路过的人也不由自主捣住耳朵。
未久,信役莫名其妙地离去了,严仲秋也怒气冲冲走回府,冯二哥站在门口,捧着打算送给小青的好剑,不住地发抖。
“怎么可能……明明小青就活生生在我面前,她怎么可能已经死了半年……万相公怎么能够教死人还阳呢……”在严府里跟万家佛打个照面时,见他抱着小青,神色虽然冷淡,但一个不疼妻爱子的人绝不会费尽心思保住万家,保住平康县的安和乐利的……
平康县万家佛之妻马毕青在此?
“是啊,小青是在这……”冯二哥立刻抬头,看着带些阴风却无人的四周,不由得瞪大眼,脱口:“老天!刚才是谁在说话?不会是鬼……”
立刻坞嘴不敢再说。
怎么可能?
明明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会被说得像死了一样……死人?严仲秋怒气冲冲,行至中途,突然停步。
“等等——”他虽不及万家佛聪明,但不至于蠢如笨猪。“那日我记得弟妹在马车内一点声响也没有,下了马车还在半热的夜里穿着披风,在白天倒是正常得紧,冯二跟信役也没理由编故事来骗我……这几日城里一直有人莫名死去,这其间难道真有问题?”马毕青若真死过一回,那现在在客房内的是谁?是妖怪?莫非家佛跟小四也被妖怪蒙了眼?
“来,小四,娘抱你上马车。”马毕青的声音蓦地响起。
严仲秋顿时警觉,循声走去,瞧见他们一家偷偷摸摸地在后门牵出马车,马毕青系着披风,正抱着小四上马车。
“娘,我再高点就不用你抱了。”
她笑道:“是啊,你要再高点,就轮到你抱娘了呢。”
“哼!”万家佛说道:“青青啊,我要抱你你还嫌弃呢,小家伙要抱你,你倒是乐得很。”
严仲秋看他的好兄弟坐在车夫的位子上,看起来神色极为惨白,像是刚大病一场,说起话来虽然有气无力,但唇畔抹着淡淡满足的笑意。
“爹,以后我长大也可以抱你的。”
“哼,几年后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