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天感觉浑身都被潮湿而又粘稠的液体包裹。
他无法睁眼,但能模糊的感知到四周又是那刺眼的猩红,就像闭着眼看向太阳一样,薄薄的一层眼皮根本无法遮挡那明亮到令眼球胀痛的强烈光线。
禹天用力挣开四周裹挟着的猩红,如同破茧的蝶一样拼命地向外钻出。
禹天吃力地从猩红之中探出头,黑暗再一次占据了他的视线,同时也让他的内心稍微踏实了一点。
起码自己还在那片黑暗中。
随后他便以外层的猩红花瓣为支点,双臂支撑发力想要进一步逃离这里。得益于内部的湿滑,禹天从其中挣脱并没有花费什么力气,说的不太好听点,他是以泥鳅从指缝间钻出的架势从猩红中滑溜出去的。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重新感知着那股熟悉的失重感的禹天意外的倍感安心。
自己居然是从猩红中出来的。
禹天有些难以想象,其实他现在的感觉并不好,因为全身都是湿滑的,就好像是在油桶里浸泡过几个小时一样,好在禹天在组织那段时间曾经专门训练过如何应对并忍受相似的恶劣环境,所以他还是能勉强保持着冷静的思考。
他看着刚才困住自己的猩红,越发觉得它的形体如同曼珠沙华一般,妖娆美丽,却又让人感到不详。
无论多少次见到它,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都一样没有减少半分。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忽然,禹天感到后背一阵发凉,多年以来养成的直觉告诉他在不远处的地方一定有一双眼睛在窥视他。
可是在这完全的黑暗之中,自己又如何去寻找那窥视自己的人?
“下······来······”
禹天瞳孔皱缩,他察觉到黑暗底部有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上来,沙哑,低沉,却又直震心脏,仿佛说话人就在身边。
黑暗中并非只有自己一人。
诧异之余的禹天迅速低头看去,不出所料,在那几乎凝实的黑色之中,一双淡青色的眼眸正直视着他。
强烈的杀意如同海啸一般向他铺卷而来,而他,无处可避。
迎接他的似乎只有死亡。
禹天猛地睁开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自己正躺在床上。
他看着四周熟悉的家具摆设,感觉身体有些虚浮。
回来了?
还是说,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荒唐的梦?
禹天伸出左手。
猩红的纹路消失了,自己的左手同过去没有区别。
果然是梦。
禹天的心里吊着一颗石头落地了,尽管刚才黑暗中的那道杀气四溢的眼神让自己心有余悸,但那终究是梦罢了,对自己根本没有实质的威胁。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感觉缺少了什么。
是什么呢?
禹天陷入了沉思之中。
长久的思索后,禹天恍然大悟,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