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我看到店家偷偷将米运到王员外家里了,你偷偷把米卖掉了。”
“客官,这没有证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呵!王员外有钱,你定是高价卖米,阳奉阴违。”
米店的事情吵吵嚷嚷,正巧有马车路过,车内人听着外面的吵闹声,眉头微蹙。
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凤眼生威,卧蚕似雾,只是脸膛黝黑,美髯乌黑。
“发生什么事了?”
“回大人,是米店私卖米面,百姓们闹上门了。”
李毓书叹了口气,掀起帘子,正巧看到外面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地一片狼藉。
“调头,进宫。”
朱红旧墙,日头透过嫩绿的树杈照进来,落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书房内正跪着一人,景顺帝按着头皮,不自觉得捏起一块桃花酥,待看清楚后又放下。
“康德禄,这种东西以后不许送进宫来。”
“是,陛下。”
康德禄连忙把那盘桃花酥撤了下去,额头冷汗直冒。
景顺帝揉揉眉心处,一道折子直接砸到台下那人面前。
“不过是一群走街串巷的小贩,这都查不出来,一个也没抓到,朕要你们大理寺是做什么吃的?一群废物。”
“滚!”
“陛下,李毓书李大人求见。”
康德禄的声音再次响起。
“让他进来。”
“微臣李毓书叩见陛下,陛下万安。陛下,臣今日上街,却见米店的米只售出百斗,实在稀奇,唯恐有人阳奉阴违,私售米面。”
景顺帝太阳穴突突地跳。
不过是一则预言,却闹得人心惶惶,这赊刀人若是让他抓住,定要九族株连,以定民心。
“康德禄,把那盘桃花酥端来。”
“陛下……不可再食了,您今儿用得太多了。”
景顺帝突然心里一咯噔,睁开双眼,多了一丝杀意,“朕今日用了多少。”
“三盘,十八块。”
“昨儿呢?”
“陛下……”
“放肆!”
景顺帝突然大怒,顿时明白了什么一般,桌案上的奏折哗啦一声全部推到了地上,乱作一团。
“陛下息怒。”
密密麻麻地又跪了一圈人。
“好一个袁家!康德禄,把桃花酥送到刘犇那里,给朕严查回味楼!江卿,赊刀人不好查,区区一个回味楼,朕不希望再生事端。”
“微臣遵旨。”
大理寺卿抹了一把额头冷汗,终于舒了一口气。
“李卿,你今日所见事无巨细且报上来。”
将军府偏远的一处小院内,枯树逢春,绿意枝头,萧则绪闭着眼睛,头上插着许多银针,胳膊搭在软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