腙贺家人对这则消息,喜忧参半。
二房众人一听,纷纷祝贺,有说让她帮忙寻找贺凌的行踪,也有说让她帮忙重新撮合贺凌跟韩仪乔。
大房这边则都不是很开心。
贺环满脸担心地问:“你去了京城,贺咫怎么办?”
姜杏看一眼贺咫,没有做声。
贺娴人小肠子直,不懂拐弯,嚷嚷道:“那我大哥不成留守光棍了?好可怜。”
贺环在桌下拧她一把,不许她乱说。
贺娴委屈巴巴起身,干脆搬着板凳坐到贺咫身边,靠在他胳膊上扮可怜。
贺老太太最通透,不做评价,只催着大家快些吃饭。
饭后,贺咫一声不响往东厢房走,姜杏本想帮贺环收拾碗筷,被她拦下,冲贺咫的背影努了努嘴。
姜杏小心翼翼跟了过去。
东厢房廊下没掌灯,院子里黑漆漆一片。
月华撒在地上,像铺了一层寒霜。
姜杏紧走几步,去牵贺咫的手,不料被他躲开了。
姜杏:“你生气了?”
贺咫:“……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
姜杏:“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爹爹有他的安排。”
贺咫:“你当着全家人宣布,分明是通知,根本没有跟我商量的意思。你有没有把我当你的相公?”
贺咫本意不想阻拦,只是气她没有提前商量。
姜杏现在春风得意有些忘形,贺咫那点脆弱的自尊,便如同被她踩在脚下,狠狠碾碎了一般。
他心里像塞了一块铁,又冷又硬,压在心头,除了憋闷,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理智告诉他,姜杏一家团圆,这是天大的喜事,应该高兴。
而且岳父有钱有势,能给母女俩更优渥的生活,更稳妥的保障,这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儿。
可是,突然的身份颠倒,让他有些难以适从。
他知道,这是大男子主义在作祟,从心里他也排斥这种思想,可真的落到自己头上,莫名就是觉得憋屈、难受。
贺咫有口难言,推门进了东厢房。
贺环提前烧了火炕,屋里一点都不冷。月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屋里朦朦胧胧些微亮光。
他没有点蜡烛,直接躺到炕上,蜷缩成一团,背对着姜杏。
姜杏摸索着找到蜡烛和火折子,点燃放到烛台上,屋里亮起昏黄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