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旁敲侧击问过浦笛几次,他说宫里头也没有。
这种鸟生活在漠北的峭壁里,它们似生了灵性,排泄后会用两只细爪子把金汁埋入沙土,极其罕见难寻。
几个月前,她来浦草医坊,见伙计正在把收来的草药分装入柜。
问了一嘴才得知,有一个药材商专门在北方收购药材来京都贩卖,时常能收到少见的稀罕东西。
她便日日都来医坊,盼着那药商再次出现。
她想什么,他好像都知道。
云裳低下头,忍住了眼中的酸涩,赶紧把碗筷收拾好。
浦笛看她心不在焉的乱忙活,叫住了她,“别忙了,小五会收拾的,你…有话要说对吧。”
云裳点了点头,把他拉到医坊里,打开最下面一个柜子的抽屉,拿出放在里面的医书和早已收集好的药材,把这些铺在他面前问:“我们可否一试。”
浦笛捻起这些药材,再看着医书那页一一对照,才知道云裳想制作‘奉绿仙’。
他总算知道她的目的了。
哪怕看到了这些东西,他还是不解地问:“医书上所述,这味毒药是对动物使用,还是大象这种庞然大物,制来做何用。”
“你不是说,改变用量后,可以在人身上一试。”
浦笛记得第一次给她看这医书时好像这么说过。
他看到她渴求的目光,若有所思之后,问:“我没试过,用在人身上便可算作是毒,你作来何用?”
云裳笑而不答,只是催促他快些制作。
浦笛不知其意断然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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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月云裳多次提到遮乌鸟的金汁,她前两月说想去漠北,他就想到云裳应该是在寻这味药。
浦笛深知大漠的危险,终年生在大漠的人,都无法对抗那些非常的自然力量。
今日弄来,也只是想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何事,是他所不知晓的。
云裳也看出了浦笛的心思,告诉了他,这味药极有可能和‘暗藏’这种毒药有关。
“暗藏?”浦笛嘴里念着这个他从未听说过的药名问:“你想给谁下毒?”
事已到此,知道再不说,浦大夫很难帮她制作。就把云家被灭的经过,和秦恒宇在义庄发现尸体,中毒后的状态全盘托出。
听得浦笛一身冷汗。
云裳见他面露难色,生怕他这是打退堂鼓,眼眸一垂道:“浦大夫,我总想自己多学一样本事,便能少张嘴求人,现在还得求你,如愿帮忙,我感激不尽。”
浦笛将信将疑,“你真的只是为了确认,是不是此味毒药?”
云裳坚定的点头应承。
他拒绝不了她。
忙活了小半时辰,浦笛再三斟酌后,把药量控制到了合理的范围,便制出了一味暗绿色的药。整个过程云裳眼都没敢眨,眼看药成为水状和浦大夫脸上笃定的表情,就知道药已制成。
浦笛正在跟她说通药理,一个不留神,云裳毫不犹豫地端起小半碗墨绿色的药汁,一口服下了。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浦笛抬起眼皮,露出了悔意,她骗了他!心里懊悔得恨不能,把药从她嘴里抠出来。
简直是不要命!
云裳见他想抓人,反手摸着门墙退到了门边。
浦笛急得脸都白了,问:“这是为何。”
这一问不仅是生气,还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