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吓得后退两步,几乎愣在那,监控室里看到这一幕,立刻派人闯进审讯室,把靳朝安带了出去。
刚走到医务室的门口。
一副担架便从里面抬了出来。
那里面明显躺着一个人,人上面盖着一块白布,从头蒙到脚。
担架从他们身边急慌慌地抬走。
靳朝安被左右两个警察架着,一只脚刚刚迈进医务室的门口。
他突然停住脚步,缓缓回过头去。
原本剧烈的咳嗽,一瞬间,也像是卡在了喉咙口。
他捂着嘴巴,眯眼望着走廊尽头,那抹打在白色担架上的阳光。
担架转弯的时候,白布里的胳膊轻轻地滑落了下来。
他看了那只胳膊一眼,
然后闭上眼睛,手指弯曲,放在心口处。
在警察的催促下,他睁开眼,表情平淡无波,他恢复常色,冷静又缓慢地往里面走。
没走两步,便听地板传来“咚——”的一声。
靳朝安笔直地倒了下去。
……
靳朝安做了一个梦。
梦里都是小时候的事儿,杂七杂八,零零散散,总是从一个片段快速飞到了另一个片段。
每个片段都没有停留太久。
所有片段都没有声音,像是默片一样,一帧一帧地从他的脑海里闪过。
默片里只有一张脸。
她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最后却只剩哭。
画面定格在她拿起剪刀的那一幕。
他看到她手腕上无数的刀片划痕,纵横交错。
他伸手要去夺她的剪刀……可她却将剪刀抬起,扎向了自己的喉咙。
梦境破灭。
靳朝安突然睁开眼。
“姐!”他大喊一声。
胸腔剧烈起伏,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醒了。”庄灿的声音从他耳边传来。
她的声音很平静,几乎听不到一丝情绪。
但若仔细辨认,依稀可以听出她语气里的几分轻蔑。
靳朝安睁着眼睛,有点不敢相信这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