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安安这一觉还是和往日一样的时间才醒来,完全不知道自已跟着隆安帝上了个早朝。
甚至还因为他把自已抱到了龙椅之上,把整个菜市场的地板都快染红了。
她醒了后又开始了自已枯燥乏味而又平平无奇的一天,只是今日隆安帝似乎格外忙些。
早膳虽然是他们父女二人一起用的,但隆安帝还是第一次吃完饭后安抚了没两句就匆匆离开了。
顾安安在一边有些茫然的啃着自已手边的糕点,福喜已经让人把踏雪抱了进来。
一人一狗把顾安安心里的那点纠结和委屈驱散了个干干净净。
福喜说的对,父皇可能就是实在是太忙了而已。
自已已经是一个可以独立生活的大孩子了,不应该只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让爹爹烦心。
顾安安哄了自已良久,这才把自已的脑袋埋进了踏雪的肚子。
隆安帝并不知道因为自已一时的匆忙,差点让自已的女儿没有安全感到落泪。
他依旧是思索昨天晚上丞相递来的那封书信,脸上的表情甚至还带上了无奈。
王丞相就那么乖乖的坐在不远的椅子上,一个字也不敢多说。
要他说,这对天家兄妹也是真的奇怪。
哥哥都当上皇帝了,竟真的因为自已妹妹一句话狠下心来近十年不去管她。
妹妹也是奇怪之极,放着好好的长公主身份不做。
非要去花楼里做什么妈妈,甚至为了防止有人认出自已的长相给整个皇室蒙羞。
十分疯狂的自已拿簪子划花了自已的半张脸。
王丞相继续低着头,只觉得姓顾的这一大家子,都是狠人啊。
尤其是这一对兄妹,一个比一个更疯。
“王卿。”
随着隆安帝的一声呼唤,王丞相一瞬间坐直了身体。
更是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全都抛了出去。
“微臣在。”
“她给你这封信之时就没说什么别的?”
听到又是这个陛下一天之内已经问了不下二十遍的问题,王丞相只能苦着一张脸“陛下,常胜。。。。。。她确实一言不发呀。”
迎着隆安帝那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王丞相很乖顺的改了称呼。
只是低头的时候再次忍不住在心里泪流满面。
他知道自已算是满朝文武当中最得陛下信任的,但有的时候真的担心自已知道的太多要被灭口。
谁敢想啊!
曾经所有的姐妹当中与陛下最为亲近的长公主,那个曾经一袭红衣跟着陛下一起对外征战,打的其他几个国家屁滚尿流再也不敢说半个字的常胜长公主,那个第一个以女子之身受封侯爵的长公主。
那个曾经敢以女子身份站在朝堂之上,和朝堂之上的那些世家大族破口对骂的长公主。
那个据说是发现了自已的丈夫敢在外面偷养外室,杀了自已的丈夫一家后服毒而死,死在了新婚之夜已经埋入了皇陵的长公主。
她不但还好好的活着,甚至还在外面开了整个京城最有名的一家花楼。
这谁敢想啊。
王丞相也可以说是所有的臣子当中从来没有想过背叛隆安帝的臣子之一,他知道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
晚上睡觉都得睁着只眼睛放哨。
生怕自已说梦话的时候说出了些什么不该让旁人知道的秘密,然后就被陛下抹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