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景见街上这场面实在过于稀奇古怪,又不像是以往那些冲着主子来的各路杀手,抬手一挥,将主子的一众暗卫唤了出来。
谢远琮的人出现后,立刻围住了马车外圈,把那些发疯似的流民挡在了外头。
“爷,现在这个情况,要怎么办?”办完事的钟景回身问向车内。
然而等了半天,里头也没传出个动静。
钟景隐隐觉得不太对,心生疑惑,按捺不住想要查看里头情况。
手刚要去推帷帘。
“无事。”
车里突然传出爷的声音。
钟景听见,松了口气,将手收了回来。
车厢内,仍将小姑娘揽在身前的谢远琮又对钟景说了句“你尽快处理”。
然而同她相视的目光却始终没有移开。
他自手里搂上了心仪的姑娘后,就仿佛因什么魔咒而入了定,再挪不开半寸。
鼻尖充斥着小姑娘身上淡雅的清香。
他发觉纪初苓今日身上的香同那回品花宴上的并不一样,更甜静一些。只是上一回他光顾着护人与发怒了,完全不似眼下这般。
独独他们两人,又这般贴近。
就连彼此呼吸之声都如同在耳畔擂动交缠。
两窗落了板后,车厢内一时昏暗了许多,可纪初苓却将谢远琮一双漆眸看得格外明晰。
视线对上,脑子里只余一片空白。直到渐渐发觉男人搭在她腰身上的掌心滚烫,如灼火一般,隔着厚厚的斗篷衣物,都能够传到她肌肤上。
她才惊觉,她同他眼下这姿势也太过亲密羞人了!
纪初苓心不由控制地振快,一双发烫的玲珑耳垂同他的掌心相比,也不落分毫。
她热得太过难受,急于起身。就在动作之间,遮在脸上的帕子扣结竟一松,滑落到了地上。
纪初苓经了方才这一连串,都忘了面帕的事了,见状怔了下。
谢远琮的视线则顺势落在了她的脸上。
发觉到谢远琮在盯着她,眼里还带了若有似无的戏谑,纪初苓感觉自己整个脑子都烧起来了。
虽车厢中有些昏暗,谢远琮仍是在认真地打量查视,一寸一挪看得尤为仔细。
纪初苓已经不止耳垂在烧了,脸庞也是,但凡他视线路过之处,就灼热得特别厉害。
就在她险要受不住时,便听到谢远琮忽然说:“没有找见一个,看来疹子已经消下去了。”
这人!
纪初苓闻声顿时抬眸瞪视了他一眼。
明明已经知道她在扯慌,偏还要这么说上一说,真是!
她终找回力气开口,可一出声就好似气鼓鼓的。不知是因被揭穿,还是因这意料之外的亲近。
“昭明殿下常年病着,我怕自己受染,所以遮了面帕,成不成?”
谢远琮那双好看的凤眸就柔弯了,嗓音低沉且诱人:“成。”
他道了一言,却又立马兀自思忖。瞧那样子,竟还真将她这话给听进去了。
谢远琮心道这话也有理,回去后要不还是让杨轲去瞧一趟吧。小姑娘身子娇,要是昭明真把病气过给她了,就不怎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