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春后未过多久,命人赶工赶点修造的摄政王府终于建成。
之后不过花了几日功夫安置换府。
纪初苓看到自己一点点琢磨出来,又只是铺在纸上的一笔一画,最终成了自己居住的府邸,感觉甚是新奇。
春和日暖,不似冬日里夹着雪扑打到面上的那种凛冽,春风穿堂过,将一连串事情之后的沉闷之气都吹带而走。
至少谢远琮发现他这宝贝娘子的笑靥又多了。加上一切顺利,他回得也是一日早过一日。
巴不得将人系在腰带时刻不离才好。
一些原本还有所忌惮的老臣们也都安下了心。看摄政王这样子,一门心思辅政,教习着小皇帝,若不是看在皇帝还小,怕不是早就想将政事全丢给小皇帝自己偷懒去了。
每日一办完主要事务就瞧不见了人影,出宫的马车永远在往王府里赶,眼里除了王妃还是王妃,哪有半点要觊觎皇权的样子?
至于被丢下来的小事,小皇帝没办法,就只能咬咬牙自己挺着干,小小的年纪眉头上都多了几道褶子,这股坚韧劲将一干老臣都看心疼了。
而纪初苓被人捧在手心,又少了忧思,脸上自然总是绽着笑意。大哥恢复如常,腿也全好了,父亲的仕途更是越发顺当。
许是因谢远琮这个摄政王的缘故,就连娘亲也对她和颜悦色许多。
若说多的事没有,就是她近来想寻那神医,却总是找不见人。
治好大哥的腿之后,神医就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若不是谢远琮否认,她都要当神医早已不在京城。
她想央着神医进宫瞧一瞧昭明长公主。虽然谢远琮说,神医此行入京出手医治,算是半交易半情面,如今已是两清,不一定会同意。
但纪初苓觉着神医还是挺好说话的,打算试一试。
不过这念头她也只是心里想了想,若是说出来,必会得众人惊异的目光。就神医那怪脾气也能称得上是很好说话?那可是辣椒沫子放太多都会翻脸的家伙。
可不管再怎么着,也得先见着人才行。
就在谢远琮的手下都揪不出人,纪初苓在心中犯难之时。消失了一阵子的神医,却突然又出现了。
当日纪初苓正在房中梳妆,却见窗忽然被推开了,秋露还当是风打的,结果纪初苓过去一瞧,竟在桌底下发现了神医。
“神医前辈!”纪初苓真是又惊又喜。
神医眼都瞪大了,忙竖起食指让她噤声。
纪初苓一怔,便也蹲下来悄悄问:“神医前辈这是在躲谁?”
“还不是那个姓杨的小子。”神医嘁道。
想他堂堂申一,竟被一个毛头小子追得满京城跑!那小子也是贼邪门,医术不怎么样,那种稀奇古怪的歪门手段怎这么多?
他还当什么大夫啊,去当个一代神毒多好?用来留人的迷剂越用越烈,连他都险些着了道。
要不是他觉着京城挺好玩,好吃的多想再待一阵子,他早拍拍屁股走了!
这不,这几天他躲哪杨轲都能追来,他还纳闷呢,还是刚刚才发现身上被沾了点粉沫的缘故。
于是他忙换了一身,挑最近的一座府邸就翻进来了。没想却是摄政王府,还是小娘子的房间。
王府的暗卫见有人私闯,正要拿人,却发现这不是王爷让找的那神医么。各自互视的空档,这人就溜进去了。
纪初苓听着他说,好半天才想起来姓杨的是谁,凑近问道:“杨轲杨大夫吗?”
神医道:“别提他了,这人有病。”
纪初苓默默噢了一声,生怕人跑了伸手拽住了他的白宽袖道:“神医,我想求您诊一个人。”